周掌柜见是李渔，分外热情。

待至贵宾厅坐定，周庭芳未经周掌柜吩咐便上茶。

她脸色稍霁，不比前几日那般煞气。

李渔虽奇怪周庭芳今日态度，也不再放心上，只是将包裹递给周掌柜。

“周掌柜，劳您掌掌眼吧。”

周掌柜好奇接过，打开包裹，万年松凝针泛出的幽光，立时钻入他的眼帘。

“这是……这是上品的万年松凝针！嗯？还有两枚为绝品！”

周庭芳瞪大了眼睛。

她爹爹不过早上刚把江山令交由李渔！

短短两个多时辰，李渔竟然取来二十多枚上品乃至绝品的万年松凝针。

他……果然是山上的人吗？

若不是山上的人，怎能可能这样快？

她猜测，李渔必是拿了江山令，便立即出城与山上的人做了交接！

周掌柜叹道：“这种凝针，品相确实稀有。

不知李道友如何打算？是准备活当？还是死当？

活当折价低，死当则不然，折价高，但不可赎回。

道友如何打算？”

李渔道：“周掌柜这里，是否可以换取东西？”

周掌柜眉毛一挑，道：“当然可以！不知道道友准备换取什么东西？”

李渔道：“阵法，一种闯进去非常凄惨，却又一时半会死不了人的阵法。”

周掌柜闻言，沉吟片刻，道：“有倒是有，不过，太过阴损。道友是否有意？”

李渔面露喜色，忙问道：“什么阵法？”

周掌柜道：“此阵名为阎王厌。此阵有四杆大旗又合七种灵物布阵。

阵成后若困闯阵之人，其人生不如死。

这阵是由中州传入，本来不是阵法，是专用来审讯犯人的。

不过由一位阵法大家加上围困之功，变成了阵法。

而且是专为逼讯修为低微的犯人，炼气第四关炼血之前。

因以审讯为主，故而大阵材料虽有杀伐，却不会是以杀伐为主。

故而所用材料尤为挑剔，多为贵重之宝。

可惜的是，与审讯的犯人相比，耗去的太过珍重，得不偿失。”

李渔暗道，这正合我意。

李渔道：“这作价几何？”

周掌柜道：“我数了数，你总计带来了二十六枚万年松凝针，其中上品二十四枚，绝品两枚。

每枚绝品顶三枚上品，故而计三十枚上品。

这套阵法耗七种灵物，六种灵石，耗去……折合十枚凝针，还剩下二十枚凝针。”

李渔直言道：“这也不贵嘛！”

周掌柜深深看了李渔一眼，没有说话。

而一旁正在倒茶的周庭芳则是差点将水洒了出来。

她忍不住道：“你可知万年松凝针是多么珍贵？

你也不想想，什么树能活千年、万年？那必然是开启了……”

“咳咳……”周掌柜咳了一下，打断了周庭芳的话，“庭芳，不得无礼。”

周庭芳见李渔似是明悟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她忖道：“这人果然是山上来的！必定是习惯了做无本买卖。

没有本钱，才会看什么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