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众人还在熟睡,小红欢快的叫着。男寝内鼾声大作,秀才捂着耳朵,辗转反侧,终于忍耐不住将书扔向大嘴:“又是打鼾,又是打鸣,还让不让人睡了。”
小红又叫,老白忍无可忍,起身以菜刀相指:小红,我告诉你啊,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啊,我告诉你,再叫我就斩立决。再叫,再叫,诶,这就对了,守着夜跟着捣什么乱呢。”刚刚躺下,叫声又起,老白从桌子上爬起来,走向后院,撂下狠话:“这就怪不得我了。从窝中将小红一把抓起,:“小样的,我让你叫。我还治不了你,我让你叫。再叫再叫……哎呀妈呀,还敢叨我。”吃痛之下老白随手将小红出,恰巧扔入井中,于是在哀鸣和挣扎中升天了。
午餐时分,邢捕头端坐等菜,小六在旁边翻大明律:“这都多长时间了,菜怎么还不上来啊?”
小郭:“哎呀,你们先喝点酒嘛。大嘴出去找鸡了。”
老邢拿着杯子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呀,一转眼就是两年啦,我说话你能不能上点心啊,小六子。”
小六小六呆呆的望着他:“你说嘛。”
老邢:“我,算了。就你这智商,看书吧,看书。”
小六:“师傅,您是不是又嫌我笨了?”
老邢:“没有啊。”
小六语气中带着哭腔:“那您为嘛说话就说一半?你又怕我听不明白吧。”
老邢赶紧打岔:“不不不,为师的意思是说,两年前,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捕快,人要奋斗,要进取啊。”
小六:“师父,您也当过捕快?”
老邢:“废话,不当捕快怎么当捕头啊。”
小六傻笑:“师父,那您当年是怎么当上捕头的?”
老邢:“两年前,我亲手逮了一个,人称盗神的江洋大盗。”
老白:“哎呀你拉倒吧你,还你逮的,当时吓得腿都走不动了。我…我…我腿软。”
小郭:“啊?老邢你还有这一出呢。”
老邢:“我当时那是激动的,是兴奋,你想啊,这么凶残的罪犯,头一次见到,能不激动兴奋吗?”
佟湘玉也走过来插话:“小贝,出来吃饭吧。咋凶残了?你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额炸晕了。”
小贝刚刚坐定,不以为然道:“什么被你炸晕的?是被我打晕的好不好。”
老白:“行了行了,你们娘俩啊,什么玩意儿,那要不是被我点了穴,你们能动他?”
掌柜的倒了杯酒递给他:“那不管,反正把他交给老邢之前,他已经傻了。”
老白坐下搭茬:“哎,老刑啊,自打那次以后,就再也没破过什么大案吧?”
小六拍桌高喊:“你不许侮辱我师父。”
老白:“谁侮辱他了?不信你问他。”
小六:“师父。”
老邢起身大喝:“我那是没有机会。再说了,在我管辖的范围内,谁敢乱来,谁敢乱来。”
老白环顾食客反应,拉住老邢提醒道:“吃饭呢。”
老邢察觉之后,更是得意:“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叫防范于未然。”
大嘴从后院奔来:“完了!完了!我那鸡肯定是让人给偷啦。”
众人看向老邢,刚吹完牛的他霍然起身:“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还有没有王法了?啊,你放心,这件事情儿。”
大嘴抢答:“包在我身上了。”
老邢:“你什么意思?”
大嘴:“我的意思是说,我一定协助你把这个小偷给逮住。”
老邢:“好,很好,那就分头行动。”
众人:“行动啥呀?”
老邢:“协助调查,赶紧走吧。”
小六:“师傅,咱们终于遇到大案子了。”
老邢拔刀一顿乱挥:“两年了,这把宝刀也该出鞘了。看为师如何破案,走!”
后院满地鸡毛,老邢带着众人转了一圈分析案情:“这是个惯犯,而且武功很高。”
老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邢:“请注意这里。”
众人:“啥呀?”
老邢:“鸡屎。”
众人:“我们知道啊。”
老邢:“你们知道?你们不知道。一只鸡,一只骄傲的公鸡,怎么可能在正常的情况下,拉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这么多屎来,换句话说,它一定是受到了朱砂掌之类的重击,才会情急无奈,大小便失禁。”
大嘴:“您接着说。”
老邢捡起鸡毛:“还有,请注意这根毛,软的。”
掌柜的:“废话,鸡毛不软,还是硬的呀?”
老邢:“这根特别软,你摸摸。”
掌柜的:“软滴很,这能说明啥问题嘛?”
老邢将鸡毛交给小六:“这说明它在掉毛以前,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据我所知有一种武功叫七伤拳,打中树之后,七天之内,从根到叶全部枯萎,与这个情况,惊人的相似。快结案了。”
小郭:“照你这么说,金毛狮王再现江湖。”
老邢:“很有这个可能。”
小郭质疑心满满,微微讽刺道:“哎呀,那他老人家拼着老命重出江湖,就为了偷只鸡呀?”
老邢:“我也没说一定是他干的。再说了会七伤拳也不光是他一个人。”
大嘴:“那还有谁会啊?”
小郭:“崆峒派,那是他们的看家本事。”
老白:“崆峒派我熟,离这儿两千多里地呢,为了只鸡真不容易啊。”
小六:“废话,谁会在自己家门口偷东西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是吧师父?”
老邢:“孺子可教呀。”
小六终于露出微笑:“谢谢师父,那我回去马上收拾收拾。”
老邢:“收拾啥呀?”
小六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俩字:“收拾被卧,准备长途奔袭崆峒派。”
老邢:“伙计,快出徒了,出发。”
然而师徒二人还未行动,田寿背着竹筐从后门进入:“哟!都在呢,啥事这么热闹啊!”
秀才愁眉不展:“你咋才回来,小红被偷了。”
田寿闻言没有丝毫在意:“嗐!一只鸡丢就丢了呗。”
老邢此时来了精神:“小田,你这话我可不同意,正好你回来了,一起去前面做个笔录。”
小题大做也没有这样的,田寿最不喜欢他的就是这一点。不悦道:“老邢,老毛病又犯了,别老上纲上线。”
小六的痛点就在这,哪能忍:“我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佟湘玉见得情况不好出言劝阻:“行咧,都是自己人,不要内讧,都去大堂,就当帮帮老邢了。”
田寿无奈只能点头跟在后面,又看向老白,只见他坐在井边想了又想,拿个簸箕盖住井盖儿,奔大街而去。
驱赶了大堂的食客,有些草率的审讯开始了。
小六:“姓名。”
秀才:“吕轻侯。”
小六:“怎么写?”
秀才:“双口吕,轻重的轻,王侯的侯。”
小六没有知识的缺点完全暴露出来:“我只听过猕猴马猴金丝猴,这王猴是个嘛猴子?”
老邢:“这你都不知道,王猴就是猴中之王,猴王。”
秀才:“不是的不是的,这个王侯。”
老邢阻止还未出口的解释,抢先说:“年龄,年龄。”
秀才:“二十四周岁。”
老邢:“他说是周岁,不是虚岁。住址。”
秀才:“同福客栈后院。”
老邢:“他说是后院不是前院,记上。
小六:“等会儿,岁数还没写完呢。”
秀才:“我来我来。”
老邢:“坐下,这是你的事情吗?你个嫌疑犯,还有你们。你现在的事情,就是老老实实,彻彻底底的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秀才:“是是是,我冤枉啊我。”
老邢:“他说他冤枉啊,写上。”
小六:“冤枉的冤怎么写?”
老邢沉思,把笔递给秀才:“真笨啊,又丢人了。上面一个宝盖,下边…你来写。你第一次见到那只鸡是什么时候啊?”
秀才咬着笔回忆:“让我想想啊,我第一次与小红邂逅啊。”
老邢:“啥是邂逅?”
秀才:“就是碰见,通常是指男女初次见面。”
老邢:“亲娘咧,你还有作风问题啊?”言罢老白从门口走进,突然在包袱中传出一声鸡叫。“什么声音?”
白展堂一阵猛咳,哑着嗓子道:“是我,嗓子坏啦,慢慢聊啊。”说完转身溜上楼。
秀才:“你不会真的是怀疑我吧?”
老邢:“不光怀疑你,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犯罪嫌疑。”
秀才:“我真的冤枉啊,今天早上鸡丢的时候,我跟李大嘴正在屋里睡觉呢。”
老邢:“真的?”
秀才:“真的。”
老邢挺身大喊:“李大嘴。”
大嘴从后院跑来:“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老邢:“我问你,你不要说话。那只鸡丢了的时候你在哪里?”
大嘴:“在院里呢。”
老邢:“哈哈哈哈!记住,他掉凳了。一个说在屋里,一个说在院里,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秀才从地上爬回凳子:“我跟你说不清楚。”
老邢:“说不清楚,那就跟我走一趟吧。结案了。”
秀才:“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今天早上,大清早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一声。哎,就这个声音。”
后院传出鸡叫声小贝跑出来惊喜道:“不用找了不用找了,鸡回来啦。”
众人:“啊?”
大嘴:“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