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琪钰紧盯着杨柳的眼睛,却也只在杨柳的眼中看到不解和茫然。
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那股杀意按压下去:“你可知道是什么毒?”
杨柳摇头:“我不懂毒,只懂医,但是从医理上说秦国公的病症非常的不正常,不正常却病的如此重,就只能是毒。”
这个说法秦国公也说过,乔琪钰再听一次也是无比的失望,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装不知道,他从杨柳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但是直觉又告诉他,父亲的病绝对和四皇子府的人脱不了干系,可是就算是知道是他们做的又怎么样,他们之间还没有撕破脸皮,自己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虽然心机没有那么深,但是作为自幼习武,长年打仗的人来说,他对危险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他知道,自从他跨进这间房间周围就被武功高强的人盯上了,他相信只要他现在对杨柳出手,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包围了。
最终他不甘的说:“既然你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就先走了。”
看到他要走杨柳还有些失望,他怎么能忍着不动手呢,只有他动手了,他也才能反击,这样总比一直提着心等着毒发要好啊。
他虽然这几天面上看的不显,但是心中却无比的焦急,每天看着家人面露愁绪他心中也不好受,夏荷是个性子软的人,虽然在他的面前不显,但是他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夏荷一定哭过不止一次。
从前只要夏荷哭,他就能把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可是这次他不仅不能安慰他,就连拉拉她的手,他都不敢。
还有花花,以前特别调皮的孩子最近沉默了很多,不让她靠近,她也不会靠近,只是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爹爹,您还没有好吗?”
每次看到花花的眼神,杨柳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搅的疼。
他是真的想一把毒药把乔琪钰毒倒,逼问出,他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可是他不能,他不能给整个四皇子府招祸。
客气的把乔琪钰送走,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忽然姜楠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抬头冲姜楠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一无所获,但是根据他的反应,他绝对在我的身上动了手脚了。”
姜楠安慰道:“没关系,秦国公的病撑不了几天,你今天已经让他们起疑了,只要他们 不想让秦国公死,用不了等多久我们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了。”
事实也正如姜楠所说,他们很快就知道了杨柳中的是什么毒了,不是乔琪钰来说的,而是万寿节到了。
十月十八这天是宣武帝五十岁的生辰,原本就定的要大办,后来万俟昕回来了,又要在今天给他举办封王大典,那规格又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一天姜楠是真的累惨了,寅时初,姜楠就被月琴叫醒,然后在月琴和月巧还有青莲她们的装扮下姜楠第一次穿上了繁琐了宫装。
她的头发原本就多,月巧又在她的头上加了假髻和各种的珠钗给她梳了一个十分繁琐的发髻,顶着这么重的发髻,姜楠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是僵的。
这还不算,她一天换了四套装扮,她们要先去天坛祭天,然后去祖庙祭拜列祖列宗正式把万俟昕和姜楠的封号记录在玉碟中,然后回皇宫进行封王大典,最后才是宴会。
其中有一套要戴金冠,披霞帔,穿朝服更沉,需得挺直腰板一刻也不能松懈。
在之前宫中的嬷嬷和礼部官员专门来教了她礼仪,册封大典,庄重繁琐,一套程序下来别说是姜楠了,就是铁链加身十几年的万俟昕都累的不行,
在祭天,祭拜了祖宗以后万俟昕正式被册封为秦王,秦王是最尊贵的王爵封号,一般封为秦王的人最后都会被立为太子,不过万俟烨是开国之初直接封为太子的
如今把如此重要的封号给了万俟昕,可见宣武帝对万俟昕的重视,也让那些猜测万俟烨真的生重病,宣武帝有意改立太子的大臣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了,
如果不打算改立太子的话,为什么那么多的封号非要册封秦王。
繁琐庄重的册封大典过后,姜楠已经不知道下了多少次跪,磕了多少头,幸好月琴在他们的膝盖上绑上了两个护膝,否则这么一天跪下来,她的 膝盖非肿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