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湄截住了话头,笑眯眯的说。
让自己帮忙做首饰?方嫂子愣住了,正要答话,就听后面提着篮子的小伙计忽然“啊哟”喊了一声,怒道:
“喂!你们这是怎么走路呢?!”
方沁湄和方嫂子回眸看去,却见两个面带惊慌、衣衫陈旧的女子从侧旁的一条窄巷内撞了出来,这会儿正低了头向伙计赔礼。方沁湄眼尖,瞧出那是年长和年幼的两个熟人:
“咦?!宁妈妈,玉燕小姐?!”
那个年长的妇人闻声看向方沁湄,明显的一个愣神儿。方沁湄会意,笑着上前,张开手掌在宁妈妈眼前晃了晃,笑道:
“怎么,一月未见,宁妈妈便不认识小女子了?我是方小湄啊!”
宁妈妈这才恍然大悟,顿时百感交集这一个月以来,能够带笑招呼自己的真是越来越
少,又想到今天从早到这会儿的诸多际遇,她止不住淌下泪来,颤声道:
“方姑娘,你……你的日子可是大好了?你须得救救我家苦命的玉燕小姐啊!”
说着,便自双膝跪倒,那程玉燕也是在一旁泣血大哭。方沁湄和方嫂子大惊,忙不迭地扶住了宁妈妈和程玉燕两人:
“这是做什么?二位快快请起,有什么事且寻个好说话的所在又再说!”
…………
天色已晚,方沁湄母女俩暂居的客栈房间之中灯火通明。程玉燕疲累已极,此时梳洗完毕早在床榻上沉睡入梦。宁妈妈却还在和方家母女细细诉说,当真是泪如雨下,说到伤心处几乎上不来气,方嫂子忙不迭地替她抚胸顺气,宽慰再三。
“……就这么着,我们两个苦命的女儿从那程栋程秀才的家里逃了出来。”
方嫂子已经听得义愤填膺,恨不能挽袖子替宁晓婵打上门去:
“这哪里是父亲,竟活生生是个对头!你们逃就对了!听我一句,千万可莫回去了,便是他日后八抬大轿来请你们,也都莫回去!”
方沁湄一直静静聆听着,时不时给宁妈妈送上擦脸的手巾和热茶。见她情绪渐渐平稳,方才问道:
“宁妈妈,这次出来,您想好后续的日子该怎么过了吗?”
宁晓婵一怔,低了头默默半晌,方踌躇道:
“妇人寻了一份洗衣妇的活计做着,还算些许攒住了几个铜钿,就想着先把小姐接了过去,往后的日子便过一日算一日,总会有办法的……”
方沁湄轻轻一笑,此时,她的眼中虽然也有愤怒,但比起一旁气得满面通红的方嫂子来说却要平静得多,话语也显得十分有条理:
“宁妈妈,若是承蒙您与玉燕小姐不弃,你们便先与小女子和娘亲一起度日吧!小女子不才,也未必能大富大贵,但你们若信我,就信我一次未来的日子,肯定好得过去当什么洗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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