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还不说话,齐曜眸子暗了暗,又道:“儿臣不知小皇叔为何认定了是儿臣的过错,可儿臣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这等小人行径儿臣是断断做不出来的啊!父皇,为证清白,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给元嘉一个交代,也还儿臣一个清白!”
齐曜故意将齐顾扯进来,就是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皇帝忌惮齐顾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齐曜是知道的。
里面有了齐顾的掺和,一个谋害戚静的罪名便可以升级,升级为齐顾图谋不轨意图陷害一国太子的事件。
至于为什么要陷害一国太子,这不就恰恰证明了齐顾有不臣之心么。
即便这不是事实,可只有给皇帝一个苗头,他便能脑补出许多来,更不用说他本就防着齐顾,本就不信任他。
而他既然敢这么说,就断定了这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否则刚才水苏为何什么都不说便走了呢。
齐曜做事,的确比魏皇后要稳妥的多。
他所利用的,是良贵妃,是淑妃,是旁人,便是查出来,倒霉的也不是他。
他心里清楚的很,哪怕水苏知晓问题出在那里,也不可能会说出来,因为这事,可牵扯到了懵懂无知的八殿下。
直到皇帝不发一言转身离开,淑妃都出于懵逼状态。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淑妃才悄悄的问良贵妃:“今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都看迷糊了。
良贵妃摇了摇头,摸了摸被淑妃抱着的小八的脸,笑着道:“夜里天凉,快回去吧。”
淑妃见良贵妃不想说也没多问,左右不关她的事。
良贵妃见淑妃走远,这才让齐毓将小六送回去,自己则带着齐晖往宫里走。
“这事,真是太子做的?”良贵妃有些不确定。
齐晖现在倒是将里面的弯弯道道捋清楚了,他冷笑着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既害了戚静又陷害了他母妃,一举两得的事,齐曜做得出来。
良贵妃沉默,看来齐曜是知晓戚静的危害了,这才会在宫里下手。
“这些天母妃小心着些,怕是要不安宁了。”齐晖隐约觉得,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后,齐曜怕是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母妃知道,你在外面也要一切小心。”
齐晖将良贵妃送回宫之后,自己便出了宫回府。
一路上心里总是不安,直到到了静亲王府门口,下了马车,一道箭矢带着寒光和这争鸣声直奔他后心,好在他心里警惕及时作出反应,否则伤的就不仅仅是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
龙鱼卫五人立刻飞身去查看,剩余五个护着齐晖进了府。
“主子,箭上有毒!”一个龙鱼卫见血色发黑,不由一惊。
齐晖这会只觉得头晕目眩,强撑着吩咐道:“去戚府请修乐先生来。”
龙鱼卫毫不迟疑,分出一人立刻去了戚府。
戚府这会也是灯火通明。
戚静伤在肺腑,虽说不至于致命,却也绝对不好受。
水苏给的丹药只能压制,若是要将药性彻底清除,免不得还要受一番罪。
木香按照吩咐准备要药浴,又亲自盯着熬煮的药物,眼睛都不敢错开。
齐顾就守在绥安院外,站着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戚静的房间。
修乐也守在这,一脸的急躁,恨不得现在就把齐曜给毒死。
静亲王府龙鱼卫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门房来报木香知晓之后派人直接去绥安院问了修乐,修乐是半点都不想离开,可齐晖是戚静布局里的重要一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齐晖去死。
这才黑着一张脸跟着龙鱼卫去了静亲王府,整个人怒的不行,又把齐曜扒出来骂了个千百遍。
此事的齐曜已经回了太子府,正坐在书房里沉思。
龙鱼卫安置了五个守在四周,确保不会被任何知晓书房的动静。
不一会,太子府的幕僚敲门进来。
“殿下。”
幕僚恭敬的行礼。
齐曜挥挥手让人坐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本宫不想再等了。”
今日的事叫齐曜的危机感越发的严重。
就因为一个戚静,齐顾无凭无据的话,皇帝竟然当真怀疑了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他这个太子之位迟早不保!
他距离那个位置不过一步之遥,不能就这么认输。
幕僚闻言有些惊奇:“可是今日宫里发生了什么?”
齐曜冷笑着将宫里的事情说了,总结道:“在父皇眼里,本宫还不如一个戚静来的重要。”
幕僚眼神微闪,他其实并不建议齐曜去针对戚静,不管戚静与魏府的事情有没有关系,魏府没了这是事实,如今要做的,便是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别说是一个戚静了,就是十个八个,让她如何,还不是就如何?
“殿下想明白就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顺利的坐上那个位置,如今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幕僚的言语中不乏暗性引导。
若是那一人不在了,您岂不是就是万人之上了。
齐曜的这个心思,就是被这幕僚给勾起来的,只不过幕僚只是一个引子,若齐曜没有这样的心思,又如何会被旁人说动。
幕僚私心里不想对戚静下手,因为戚静出自神仙岛,与他好歹同出一脉,虽说他判出神仙岛多年,也不能拿着神仙岛的名头说话,但到底还是存了几分敬畏的心思,毕竟当年若不是神仙岛,他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姚邵那里如何了?”齐曜问。
姚邵可是他行动的重要一环,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一切顺利,石大人虽是总提督,但带队行动的却是姚大人,只要到时候制住了石大人,御前卫根本不是问题。”幕僚早已算准了。
从龙之功,怕是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姚大人就是个例子。
“可父皇身边还有御令卫。”可以以一当百的御令卫,即便给了戚静五个,也还有十五个。
幕僚不以为意:“陛下如今身子不适,药用都很谨慎,思虑过重难以入睡,殿下该送些安眠的东西过去,以尽孝心。”
御令卫守在皇帝身侧,时日久了,当然也会受影响。
还有好几个月,他不着急。
齐曜明白了幕僚的意思。
而这幕僚也很有本事,手里的东西大多都是连御医都查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