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怀紧紧皱起眉头,声音也因急迫而变得有些沙哑:“快,快些去找一把刀来,将其烧得通红,我们必须要把这些已经腐败的烂肉清创掉,一刻也不能耽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站在一旁的那个光头,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狐疑之色,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小屁孩!你该不会是在信口开河吧!你这是打算活生生地把我老大身上的肉给剜下来啊!”
说罢,他猛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亮刀,瞬间就架在了叶景怀的脖子上,仿佛随时都可能割破叶景怀的喉咙,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
“你好好看看你家老大的伤口,现在再不抓紧时间处理,恐怕真的是熬不过今晚了!你自己仔细瞧瞧他这伤口,已经恶化到何种程度,毒素已经蔓延至发黑,趁着骨头还没有被完全浸黑,必须赶紧动手割除那些腐坏的肉来拯救骨头!一旦骨头被毒素彻底浸透,那可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叶景怀面色严肃,眼神坚定,毫无惧色地说道。
当看到这个半大的小孩儿说起话来竟是如此条理清晰、有根有据,那光头原本紧紧握着举着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变得不再那么稳定了。
那把明晃晃的刀在他手中摇晃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他脸上原本凶狠的表情也渐渐变得犹豫和迟疑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惊讶,似乎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孩儿。
只瞧见一直蹲守在床边的另一个小跟班,急忙出声附和道:“这小孩说得没错,确实如此。我也觉得很奇怪,老大怎么会突然伤得这么严重啊!以前他可是经历过身中十箭都跟个没事人似的情况呢!可是现在这伤口,我仔细一看,怎么颜色越来越黑了呀!”小跟班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他的眼神慌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副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看看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就只会在这床前哭哭啼啼的,这像什么样子啊!有这时间在这里干着急、掉眼泪,还不赶紧去把刀烧红了!动作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孙莹扯着嗓子大声叫唤着。
“是是是,我这就去。”小跟班一边应着,一边迅速地跟在玉儿身后,麻溜地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准备去烧刀。
光头那原本紧紧架在叶景怀脖子上的刀,最终还是缓缓地放了下来。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疑虑和担忧,但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光头咬咬牙,暗自思忖着,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还略显稚嫩的小孩。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如此危急,除了相信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小跟班动作迅速地把已经烧得通红的刀拿进了屋子,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还带着些许紧张和担忧。与此同时,春桃也按照叶景怀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和一坛散发着浓烈酒香的白酒。
叶景怀目光紧紧地盯着光头,神色严肃而郑重地指示道:“你现在赶紧把白酒倒在伤口上,给伤口消消毒,一定要动作快一些。”
光头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这是在使唤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如此指使我做事!”
孙莹将脸一撇,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她斜睨着光头,用一种极为轻蔑的口吻说道:“不然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这么一个才四岁的小不点儿来持刀操作吗?你也不看看这现实吗?”
光头被孙莹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语给怼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的脸上露出了窘迫与尴尬的神情,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无奈地按照叶景怀的指示去做。
他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坛白酒,然后依照叶景怀的吩咐,开始小心翼翼地将白酒倾倒在伤口上,动作虽然有些生硬,但还是尽量做到了按部就班。
“非常好,接下来,你必须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叶景怀将双手背于身后,挺直了脊背,站在床前,那神态举止,竟似有几分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