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之时,孙莹就曾听闻叶云怀说起过,太师府的女眷被流放至北疆这一消息。如今细想,根据系统所给予的提示,一路向西行进,确实是有其道理所在。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朝着西北的方向前行。
或许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南方那如诗如画的鱼水之乡生活,所以当西行之路逐渐深入时,他们越发难以适应,水土不服的情况愈发明显。
在这几个月的走走停停中,孙莹最终还是无奈地在途中选择了一处位于村落中的宅子停下,将其当作落脚点,打算在此度过寒冬。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才刚进入十月中旬,那凛冽的寒风便已如刀子般刺骨,让人难以招架,几乎无法忍受。
以至于,孙莹他们不得不赶紧在屋内燃起旺盛的炭火,以获取些许温暖。
此时,春桃一边往火盆里添加着炭火,一边不停地抱怨着:“这炭火的价格真是贵得离谱啊!就在昨日,竹青又从热闹的市集上拉回了一车木炭,你猜怎么着?价格竟然足足涨了五十两银子!而且那老板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极不情愿地把木炭卖给我们!”春桃的话语中满是无奈和不满。
与此同时,在伙房里,玉儿正忙碌地收拾着新鲜的鱼肉。小世子叶景怀这几日不幸染上了伤寒,已经连续喝了好几天的白粥,身体十分虚弱。今日,玉儿特意为他熬制了一锅鲫鱼豆腐汤,希望能给他暖暖胃,让他的身体尽快恢复。
春桃从伙房端着菜出来,刚走到院子里,便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刘妈和竹青怎么还没回来?饭都快做好了。”
为了在外避人耳目,大家约定俗成,不再叫刘嬷嬷,叫刘妈,其余几个人也直呼其名,叶景怀则直呼孙莹为妈。
为此,叶景怀好一阵抱怨,说孙莹占了他的大便宜。
话音刚落,刘妈和竹青慌慌张张地跑回院子,神情十分紧张。
“不好了!不好了!”刘妈叫唤着,竹篓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刘妈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众人闻声紧张地跑了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刘妈慌慌张张地喘着粗气,一只鞋子也不知所踪。她一边拽着竹青往屋里走,一边着急忙慌地说道:“街上大乱了啊!我和竹青刚才从集市上回来,沿路看到好多逆行逃窜的人。我们抓着人询问,说是上头陵县的山头上下来好多山贼,一路烧杀抢掠,现在外头已经乱成一团了!咱们赶紧收拾行李跟着跑吧!”
竹青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我们刚才看到逃窜的那些乡民,都是背着行李,拖着妻儿老小的。他们说那帮山贼正在往咱们这个村过来,咱们赶紧跑吧,可别这么不巧被咱们撞上。”
这会儿门外已经起了嘈杂声,看来是周遭的村民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大家都准备收拾东西逃窜。
“快,咱们也跑!”孙莹第一时间从里屋将叶景怀叫醒,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下来送进了马车。
大家也都忙活了起来,收拾着行李,准备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门外的嘈杂声,不一会儿就转换成了哭叫声。
“不好,赶紧把门栓起来!”
“山贼来了!”
“啊!救命啊!”
“……”
门外山贼和村民的喊叫声、马蹄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敢细想。
孙莹紧紧地抱着叶景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