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大营,公子牧的营帐内。
“一桶。”
“碰!”
“九桶。”
“碰!”
“红中。”
“胡了,不好意思各位,承让承让!”
满脸涨红的王思远汗流浃背,凑近身子,仔细的看着推倒的那副麻将,经过几日研究,他已对麻将的规则了然于胸,这幅牌没有任何问题,庄家闭门清一色,四番。
谷俊驰在后边狠狠地掐了一把王思远:“都跟你说了打发财,打发财,你怎么就是不听,打发财不就没事了,你又让人家胡了,这把我可不跟你平摊,输多少你自己掏。”
王思远本就心烦,被谷俊驰这么一说更加恼火:“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一个输光下场的败将怎么还这么多话,若不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我能容许你跟我凑一副牌?”
谷俊驰又掐了王思远一把,疼的王思远一咧嘴,然后起身便走:“谁稀罕和你凑一副牌啊。”
可刚要转身便被一旁的廉义、乐翎同时拦住,两人异口同声:“给了钱再走。”
谷俊驰嘴都气歪了:“又不是你俩胡了,你俩神气什么?”
廉义、乐翎相视一笑,刚才牌桌上的气氛比战场上都紧张,一个清一色上厅的庄家,谁点炮谁破产,两人把全部身家凑出来才能勉强打一副牌,怎么能不紧张。
廉义战场上都不见退缩,刚才出牌时,手竟然忍不住的颤抖,红中已经在他出牌之列,幸亏有水平更差王思远和谷俊驰两人,不然点炮的就是他们。
同样逃过一劫的佘天泰也是心情大好,他和带佗两人共打一手,因为最是贫穷,所以牌到手中很少敢看,基本上是不点炮就行,感谢麻将里“点炮包赔”这条规矩,让他们能够勉强撑到现在。
再看带佗,割敌头皮时面无表情,现在却紧握双手,心情难以平复。
佘天泰拍了拍带佗,从他紧握的右手中,拿过即将出手的红中,对着王思远和谷俊驰二人恭敬的说道:“此牌甚妙,庄家闭门清一色,一共翻了四倍,不知两位大人是挂账还是粮食现付?”
谷俊驰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个的甚是可笑,明明是王猛将军胡了,却像是你们胡了一般,你们比我了好多少吗?别看这把逃过一劫,不也已经输的精光!”
然后又一脸不服气的看着稳坐牌桌的庄家王思远,用最狠的语气说出了最怂的话:“挂账!”
王猛说道:“按照规矩,回了邯郸,可是十倍偿还,这把四百两,回到邯郸便是四千两,没错吧,谷大人。”
“哼,十倍便十倍,四千两便四千两,等我活下来再说,休想惦记我袋中口粮。”
说完一甩袖子,大踏步离开。
走到帐门口,守在那里奉茶的牧雪似是无意的轻咳了两声。
谷俊驰恨恨的一跺脚,才出狼窝又入虎口,这还有一个扒皮的。
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到茶桌上,对着一旁静静看书的赵牧大声喊道:“索命鬼,索命鬼~”
说完掀开帐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看着谷俊驰输不起的样子,营帐众人哈哈大笑。
笑完又都盯着王思远,看他如果偿付。
王思远解开腰间粮袋,将早就分好的十小包粮食整齐的码放在王猛面前:“加上上把的亏欠,一共十日口粮,我用粮食偿付。”
付完之后,和众人依次行礼:“子羽雕刻的这个麻将果真有趣,在下才刚接触,并不精进,明日再战,诸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