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听了这话,又扭头去看她衣领子没遮住的一点点红痕,原本皱起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堪堪陷入沉思。
她一面吃着早饭,一面等着大家替她打扮,今日与她们同来的,还有上次教她宫中礼仪的那位丽娘,笑吟吟地看着她,道:“夫人长得真好看,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阿南略沉默了一会儿,便拉着她问:“姐姐,太子统共有几房侧妃,几房侍妾?”
丽娘一顿,倒是显得比她更吃惊,道:“宫里人人皆知,殿下与太子妃娘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成亲十数年如一日的恩爱,别说侧妃侍妾,便是连个通房丫头也不曾有过的,听闻陛下因觉着殿下膝下只有一子,几次想为殿下充斥后院,但都被殿下给推了,好在太孙殿下沉稳懂事,深得陛下心意,故而也只是说说而已。”
阿南想起金贵妃的那句,“除了太子,无人敢娶”的话,又想到怀珠与世无争的模样,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王侯将相,富贵已极,是心不由己,身也不由己,终日活在这虚妄的王权富贵中,画地为牢。
“夫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丽娘见她怅然失神,忙问。
丽娘其实也想不明白,在她看来,阿南如今丈夫手握重兵,娘家富可敌国,连新妇最煎熬的婆媳关系也不必处理,实在没什么可烦恼的。
“没有。”阿南收回涣散的思绪,带了白芍和江蓠,入宫去。
临出门前,鸣岐赶着过来了,送来三个匣子。
一个里头装了一粒足有头大的夜明珠。
一个里头装了一张古方。
一个里头装了上好的云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