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市的暗潮汹涌和价格的水涨船高,貌似并未对渔翔城内的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
这座城市的经济繁荣稳定,各行各业都在迅速发展,人们的收入丰厚,生活充实。
他们的粮缸总是装得满满当当,钱袋子也胀鼓鼓,购粮券作为最后一道防线,让他们不用为吃饭发愁。
城内的居民们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渔夫们开拔去大海捕鱼,工匠们认真打造,客栈的跑堂们笑眯眯地迎接着南来北往的客人。
这种自给自足、和谐安宁的生活景象,使得渔翔城在周围地区中显得如同世外桃源般独特。
这种繁荣稳定的生活状态也吸引了其他县城的百姓们。
他们对渔翔城的生活心生向往,纷纷考虑搬家到这座城市来寻找更好的生计。
陈骁最近出台的法令在渔翔城引起了一股风暴,这一创举在整个大陆都堪称史无前例。
法令规定,贸易坊市的伙计和制造工坊的学徒在渡过四年见习期后,都有权获得一份身股。
起始身股为一厘,之后根据每年的业绩,由东家和掌柜共同决定是否增加。
这一法令的推出,使得伙计和学徒们不再仅仅是掌柜和工匠的苦力,有了身股,他们一下子从牛马变成了主人。
这次变革让他们感受到被尊重和珍视,热情自然爆棚。
渔翔城内更加热闹非凡,其他县城的百姓看到这一变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
他们纷纷辞掉当前的工作,加入流民大军,奔向渔翔城,希望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新的生活机会,
盈城郭府的郭品波最近精神压力巨大,夜不能寐已成为他的常态。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他终于合上了疲惫的眼睛。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被管家的急促呼唤声吵醒。
郭品波刚穿好衣服,坐在床头,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咱们的作坊里那些工匠和学徒都跑了!”
尽管郭品波还没有完全清醒,他的脑袋还觉得嗡嗡直响,反应也不如以前灵光。
听到管家的话,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有啥大不了的事儿?前几天我不是让李掌柜拿银子去安抚他们吗?最近生意也不景气,或许他们想念家里的娃儿媳妇了。”
然而,管家显然认为事情远比郭品波想象的要严重。
他继续提醒道:“老爷,前些日子我听说这些人就在私下里计划着要去渔翔城闯一闯。当时大家都没当回事,以为他们刚拿了咱们的银子,一时半会儿不会走。可是,没想到这帮人竟然真的……”
说到这里,管家几乎要哭出来了。
郭品波一下子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哗”地从床上跳起来,脑袋立刻清醒无比。
他紧张地问道:“你是说他们都去了渔翔城?”
管家无奈地点点头,哽咽着说道:“是的,老爷。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现在每个工坊里都空无一人,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郭品波一点儿瞌睡都没了,他飞快地跑到门外,迫不及待地命令道:“赶紧去备车,我马上要去瞧瞧,要快啊!”
郭家的制造工坊散布在盈城周边的原料产地周围,这些地方交通便利,土地便宜得像白菜价,而且随手就能招来一大帮技术娴熟的工人。
这些工人对郭家的贡献是不言而喻的,然而,郭家却从未把他们当作平等的小伙伴。
他们不仅挣的工钱少得可怜,而且吃的也差劲儿,只要稍有不满,就得挨罚。
哪怕越州的形势越来越鸡飞狗跳,但工人们为了混口饭吃,不得已忍下这些不公平待遇。
然而,随着渔翔城如旭日东升般崛起,好消息如同春风般传遍了这些工坊。
工人们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他们纷纷扔掉手中的工具,拿起行囊,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当郭品波一伙来到工坊时,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以前热火朝天的工坊,现在变得空荡荡的,像是被废弃的无人区。
郭品波快步走到生活区,只剩下几只野猫在空旷的房间里愉快地嬉戏,再无一点人气。
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郭品波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摔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