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城的事你们别管了。”顾浅摇了摇头,严肃地说,“朕要拜托二位成立纪委监察组,巡查道、府、州县百官,还天下一个清明盛世。”
“当然,你们微服暗查,只要发现端倪,写札子快马加鞭呈至宣政殿,朕自会派人过去细细审查。”
曹圆直听了,体内血液隐隐有被点燃的感觉,眼中闪烁起异样的光芒。
刘文学问顾浅:“可陛下,碧波城情形如此严重,怎可撂下不管?”
顾浅以手按头,垂下眼帘没有回答他。
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再想下去头要炸了。
岑沐年看了顾浅一眼,对刘文学说:“陛下不是不管,是不想二位大人身陷险境。”
刘文学和曹圆直听了,不由得心生感动,一腔热血燃得更猛了。
“陛下,我等既入朝为官,早就做好了为社稷献身的准备……”
“好了好了,陛下知道你们一片赤子之心,陛下会想办法解决唐昭的。要下雨了,二位快些回去吧!”
岑沐年起身将他二人请出去,还不忘加上一句“劳烦二位大人速速拟了出行章程奏与陛下,好早日带队出发”。
刘文学同曹圆直走后,顾浅起身扑到岑沐年怀里将他死死抱住。
她被唐昭的阴狠毒辣吓到了!
她万分庆幸自己离宫出走带了许多金瓜子。
若不是那些金瓜子,那几个地痞会第一时间将她卖去窑子,哪有时间等到入夜被救?
直至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
岑沐年以为她冷,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双手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揉搓帮她取暖。
“谢谢你,沐年。”
“跟我客气什么!”岑沐年温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大凤朝气数将尽这种话,以后不要随便说。”
“嗯,不说了。”顾浅心道难怪他俩吓成那样。
“真的要下雨了。”岑沐年说,“浅浅,我背你回紫宸殿。”
顾浅没有拒绝。
宣政殿到紫宸殿不算远,但路上寒风入脑也挺难受的。
岑沐年单手解下右臂上的红色绸巾,围在顾浅脑门上。
感受到绸巾上的丝丝余温,顾浅不禁有些好奇:这红色绸巾究竟什么来路,怎么他日日不离身?
出了宣政殿,寒风呼啸,果然更冷了。
天也黑沉沉的几乎下一刻就要倾覆。
岑沐年背着顾浅,足尖轻点,数十个纵跃之后,稳稳落在紫宸殿门口。
值守的内监巴巴望着二人从天而降,惊得一屁股坐在墨玉地砖上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