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灼来到一个空间很大的堂室。

这里最显眼的，就是堂室中心处的一座，十来米高的黑色佛像。

这佛像面容庄重肃穆，手持六种佛教至宝，低眉垂眼，似乎正在巡视人间。

这里视线昏暗，只有靠近大堂中心的位置，才有几盏灯。

黑暗之中，只有佛像露着几点光芒。

这也是一种建筑心理学，可以让进来的人们，自然而然地感到臣服与救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心处的佛像和方丈身上。

“这样也好，有利于自己隐蔽身形。”

赵灼刚刚找了个僧袍，给自己换上。

他扮作一名普通和尚，躲在不被人关注的角落。

大堂之中，佛音阵阵。

五十来个老和尚，盘腿围坐一圈，念诵经文。

这里还有7个被选中的幸运信徒，他们一脸迷茫地站在佛像前，似乎精神有些恍惚。

队伍中的加藤凉子，眼神空洞，原本带着红晕的脸颊，现在显得有些惨白。

他们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语。

“另外3人，恐怕已经被抬走了。”

赵灼猜测，之前被抬进洞里的那人，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位幸运信徒。

仪式还在进行中。

穿着锦斓袈裟的方丈，名叫空澄法师，在浅草寺当了三十多年的主持。

他手拿一个金碗，将一枚青色圣果放入其中。

“即得菩提，通往永生。”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狂热地接过金碗。

“感谢方丈赐福。”

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将青色圣果整个吞下。

空澄法师，面带微笑，对其念诵祝语。

这名中年男子，舔着嘴唇，似乎在回味菩提肉的美味。

片刻之后，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他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呼吸无比困难。

不久之后，他就躺在了地上，瘫软如泥，不能动弹。

其他人见此异状，却没有半点波动。

他们依然，念着佛经，眼皮都没有抬起。

远处的赵灼，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

接下来的画面，让他头皮发麻。

那名中年男子的脖子上，似乎有虫子正在蠕动。

一抹红色破皮而出，血液缓缓渗出，慢慢长成红色的树枝。

那树枝长得极快，几个呼吸间，便长到一米多高。

在树枝的最顶端，一颗红色的圣果逐渐成型。

空澄法师，用手将圣果摘下，放进佛像前的坛子里。

几分钟内，这名中年男子，一共结了4颗果实。

然后他脖子上的树枝，便化作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些圣果，被包装成菩提肉，赠予信徒。

但其实却是，从信徒的身体里长出来的果实。

“该干活了，过去搬容器吧。”一个僧人，忽然拍了拍赵灼的肩膀。

“容器？”赵灼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地上的中年男子。

他跟着这个僧人，走到佛像前。

和那名僧人将地上的尸体，抬起运走。

沿着之前来时的路，一直往里走。

赵灼不敢抬头，怕对方认出自己身份。

但这名僧人仿佛弱智一样，一路上，只是自己念叨着“想吃果子”。

“难道这人也被空气中的迷药影响了心智？”赵灼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