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晨跪在地上全身发抖。
如果眼神能杀人,汪晨至少已经死了两次。
不对是无数次。
首先是朱棣的眼神。
其次是帮他的解缙和杨士奇。
最后是帮他一起诬陷朱高煦的文官。
整件事情,夏元吉还有那些文官都在旁边看戏。
看到文官诬陷别人被拆窜,最高兴的就是这些武官们。
武官打仗可以,朝堂上只能动嘴皮子,不能动拳头,这些武官们每次只能干瞪眼。
朱棣闭眼深吸一口气。
“拉出去砍了!”
跪在地上的汪晨一愣,头磕在金砖上的声音跟响。
朱棣看着脸颊红肿,跪地磕头的汪晨更气。
“拉出去!拉出去!拉出去!”
殿外两名御林军走进大殿,将地上已经磕的额头血红一片的汪晨拖了出去。
龙椅上,朱棣正要张嘴,朱高煦上前一步朝着朱棣拱手。
“陛下,儿臣认为,公差们在对商户随意收取费用的行为,全都是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俸禄,这才导致他们随意收钱。”
朱棣眉头一抖,看向杨士奇几人。
“你们也知道此事?”
解缙上前一步。
“陛下,朝廷财政有限,各地知府内的衙役不够,知府都会自行招募,招募来公差,他们俸禄就由当地知府负责,如果知府没钱,公差们就会向商户们收一些钱。这些钱就是那些公差的俸禄。”
杨士奇也上前一步。
“陛下,太祖早已定下,士农工商中,商为最下等,从他们那里收钱点,对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朱高煦冷笑一声。
“杨大人,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知道这些公差在这金陵城收的都是谁的钱?”
杨士奇双手交叉放在腰带前。
“不就是那些商贾的钱嘛!”
朱高煦摇了摇头。
“他们只敢收那些没背景的小商人,就比如我的酒楼。”
杨士奇翘着嘴角看向朱高煦。
“汉王,说到这个,你可记得太祖有规定,藩王不得经商这一条。”
朱高煦眯起眼睛。
老东西,你居然拿这个说事。
不等朱高煦点头,就有一名官员站出来。
“陛下,臣弹劾汉王,高价贩卖私盐。”
朱高煦看向周围官员。
他是礼部的一名主事。
朱高煦听朱高燧说,这人在盐商那边有份子,自己的精盐让那些盐商赔的一蹶不振,他这位主事收的钱自然也就少了。
所谓挡人财路,如噶他父母,他诬陷自己也算是借题发挥。
可惜他不知道,这個盐铺的钱,有一半是进了国库,其中还有一部分户部这边也有份子,太子和赵王也有份子。
他这么一弹劾相当于得罪了户部和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位户部的主事刚说完,又有一位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臣也要弹劾汉王,他霸占酒楼,并且酒楼内的菜肴,根本就不是百姓能消费得起。”
朱高煦又看向这位弹劾自己的官员。
哟!这不是礼部的员外郎,孙大人嘛!
这人朱高煦可再熟悉不过。
他可是自己酒楼的常客,每次吃饭都要花费上百两银子。
按照金陵城官员一月的俸禄,这位孙大人就算把自己卖了也吃不起一顿。
而且这人吃饭后还喜欢记账,张昂几次去他府里要钱,都只能要回来一半。
“陛下,臣也要弹劾汉王,为了几个色目人,屠杀漕运盐帮,霸占花上的歌姬,并且每日都在船上寻欢作乐。”
这人他记得,那天在秦淮河码头,这位虽然带着斗笠,但朱高燧却认出了这位礼部的刘大人。
这位刘大人,那天也上了一艘花船,听说上去一次,没有几百两下不来。
而且朱高燧还告诉朱高煦,这位刘大人可是那船上的常客,最近准备把那位姑娘赎出来当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