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晕宛如母亲的手,轻轻的触摸着云雾的细腻肌肤,虚幻的空间有着异常动人的实质感。隐约中,就在不远处,似乎有着一座巍峨的宫殿,在这柔和的光晕抚触下虚幻而真实。
一道身影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云雾之间,眺望着无尽的远方,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
他一头蓝色的长发,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道紫意,身上的神力四散波荡,一道虚幻飘渺的灵魂体在他面前逐渐凝实。
那灵魂体看上去是位二十多岁的娇弱女子,带有着一种病态的美,让人不禁产生保护的欲望。
蓝发男子骤然停止神力的输送,一把将灵魂体紧紧抓握在手心当中,得意地轻笑道:“呵呵,计划一切如常,只要这个底牌在,就不怕他不听话!”
他低头看向下方,神力透过层层阻碍投向斗罗大陆,一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新星在熠熠生辉。
“剩下的就差让小七下界去和他接触了,到那个时候,他的气运足以让小七完成蝶神的神之九考....如果不是气运之子的身份,他有何德何能成为我唐三的女婿?哼,希望他别不识抬举,否则....嗯?”
在蓝发男子的视线内,那颗新星突然由金色变成了血红色,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如常,彷佛刚才的只是错觉。
“难道是我最近太劳累了?”蓝发男子摩梭着下巴,随后面色迅速阴沉下去,“都是那個该死的毁灭!要不是他,我何必如此?他已有取死之道!不过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这个气运之子入我毂中之际,便是他毁灭死亡之日!”
“三哥。”一声轻轻的呼唤响起,一道粉色的身影就那么从虚幻中跨出,来到了那蓝发男子身边,自然而轻柔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蓝发男子迅速收起神情,在面庞上扯出一丝微笑,“都当妈妈了还这么调皮。”
靠在蓝发男子肩旁上的粉色长发女子不满地嘟起嘴,“当妈妈怎么了?就不能撒娇了么?你成为神界执法者、海神之后,不还是叫唐三嘛?还是我的三哥。”
“.......”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云雾中,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样子,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她的样貌看上去至少与唐三有七分相像,但线条又要柔和的多,眼睛更像小舞一些。
“总听爸爸妈妈说起斗罗大陆,似乎很好玩啊!嘻嘻,我也要去玩!”一边说着,她那娇小的身躯悄悄在云雾中隐没不见。
蓝发男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心里悠悠想着:小七啊,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就可以拥有一个听话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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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色调的灰色云朵堵塞了阳光给予世人的光芒,冷风飒飒吹响,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地彷佛要从九天之上坠落,压抑的氛围笼罩在世人心中,一场小雨无声地下了起来,彷佛在替某人哭泣,哭泣命运的不公。
星罗帝国一处高大建筑物的不远处,一个十岁的少年被一名满脸凶相的男子踹翻在地,少年身上灰色的布衣破破烂烂的沾满了泥土。
“一个贱婢也配入土吗?那只会污染了白虎公爵府的土地,她一个卑贱之人只配暴尸荒野!”男子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脚把面前小土堆上立着的木板踢飞。
少年捂着肚子艰难爬了起来,看见那刻着“慈母霍云儿”的木板断成两半摔在地上,自己给母亲刚堆起来的土墓正在被男子踢平。
“不许动我母亲的墓!”少年怒吼一声,疯了般扑向男子,右手从后腰掏出一柄连鞘短刃。
男子扭头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真不愧是贱婢生的贱种,真是不知死活!”他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根木棍,脚下也出现一个律动着的白色光圈。
少年直愣愣地冲向男子,而男子只是一棍挥出,正中少年的脑袋,少年就这样被直愣愣地打趴在地上。
男子一脚踩在少年的身上,嘴中喷吐着因说脏话而出现的唾沫星子,在骂累后眼神飘向少年右手攥着的匕首,“看上去挺值钱的,就当成小爷今晚的酒钱吧。”说着便伸手去拿。
“嗯?”男子发现少年的手指扣的很紧,随后低头发现少年并没有晕过去,于是大骂道:“给我撒手,你个贱种!”
男子一顿乱踹企图将少年踹晕,而少年则是将匕首悟到胸前,双手死死地攥着,彷佛保护着世界唯一的宝物。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肯让母亲入土?为什么连母亲唯一的遗物都要从我这里夺走?究竟为什么啊?!”少年心中不甘愤恨地质问着,可回应他的只有身上的痛楚。
“不能让白虎匕被抢走,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谁来帮帮我,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谁来帮帮我.....”
少年的眼泪从眼角处留出,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突然他感受到一阵灵魂上的刺痛,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绯红色身影,额头上的有着类似人脸的肉球,让绯色身影看起来可怖无比。
少年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正在踹少年的男子感觉到不对劲,骂骂咧咧地后退了半步,然后嘟囔着:“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万一是传染病的话....真是晦气!”随后用木棍指着躺在地上抽搐的少年放着没营养的话,似乎这样的做法可以洗刷他口中的晦气。
约十秒后,少年停止了抽搐,他的眼瞳已经由蓝色转变为了深绿色,无数的血丝布满眼睛,疲倦的神情中透漏着不甘和愤怒,狰狞如恶鬼。
“又一次死亡的循环吗?”此时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完全没有了少年的锐气,同时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凶煞冰冷的目光射向对方。
男子感受一股灵魂上的战栗,浑身彷佛坠入冰窖,惊恐地退后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