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韦侧妃的脸色已然不好看，张娴儿明赞暗讽，嚣张至极，她一时也不好发怒，只待将闲杂人等清出去，再好好跟她算账。

客人们一走，宝娴记的店门就被汝阳王府的下人关上，还落了锁。

张娴儿见光线昏暗许多，便让人将油灯点起，登时亮堂了起来。

楚禾玥的神情难看，都这时候了，张娴儿竟然还有闲心指使人点灯，丝毫瞧不出畏惧的模样，这让她很不高兴。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楚禾玥眼中的厌恶明晃晃地落在张娴儿脸上，威胁的话语重重掷出。

“死到临头？楚四小姐要杀了我？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楚四小姐这是不想活了，又怕下去寂寞，想带上我一起，可惜我与楚四小姐并不相熟，你还是选旁人陪你吧。”

张娴儿不仅不怵，还认真同楚禾玥分析了一番。

楚禾玥气急，抬手就想给张娴儿一巴掌，只是这手还没落下，就被张娴儿牢牢钳住。

“楚四小姐，打人也是犯法的，既为生活在京城，自当要更加遵守律法。”张娴儿笑眯眯道。

汝阳王府的丫鬟婆子见张娴儿敢还手，当即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还未近身，就被张娴儿的人拉扯住。

“侧妃娘娘是体面人，你们这些奴仆也太不懂事了，你们主子还没说什么，你们就如此罔顾律法，这不是害了汝阳王府的好名声吗？”

张娴儿气定神闲地点评着，语气里尽是恨铁不成钢，尤其重重说出好名声三字。

楚禾玥另一只手还要打过来，张娴儿一并攥住，两人相对，楚禾玥挣扎不开，抬脚想踢，结果不仅被挡住，还反手一拧，狠狠被推摔到丫鬟婆子堆里。

张娴儿年纪虽小，但是身量比寻常姑娘高些，自小的采药活计，使她的力气比楚禾玥大上不少，这般动手，楚禾玥占不到一丝便宜。

荷香手忙脚乱地扶住楚禾玥，不可置信地冲张娴儿嚷道：“你这个贱丫头，你敢对我们四小姐动手，你简直是活腻了！”

楚禾玥吃痛地捂着手腕，尖声道：“还不动手，给我狠狠地打！”

汝阳王府的下人们齐齐挥舞着拳头就涌上前，张娴儿这边的小厮伙计也不少，其中有几个还是会些拳脚的，三两下就把人都制住了。

韦侧妃抓起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溅，一时间所有人停住了手。

张娴儿看她动作之大，赶紧用宽袖将脸挡住，果然，离得近的几个人让溅起的碎瓷片划伤了肌肤，所幸伤的都是汝阳王府的人。

楚禾玥不慎也被一片碎瓷片划破了下颚，鲜红色渗出，一声尖叫响彻宝娴记。

韦侧妃摔茶盏的那只手抖了抖，一时气急，摔得太用力了，此时气势已经到位了，只能先教训张娴儿，事后再心疼女儿。

“张娴儿，你给本妃跪下！”韦侧妃目光沉沉，语气中的威严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