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虞元意望向她,眼神坚毅示意她不要再多说,然后将女子横抱起来往外面走。很快,小院那边就请了大夫,下人来禀报说已经见血了。
虞念清即使知道这件事和自己关系不大,心里面却存着一分愧疚,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晚上的时候,她和梁知舟商量,想着要不要就直接帮陶如枝捏一个清白些的身份,让她入了京城之后也有几分底气。
至于更多的,她也不想帮。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一定的代价。
梁知舟望着她趴在床上碎碎念着,觉得有点好笑,坐到了床边在她的腰上按了按,“这次你倒是想差了,陶如枝既然敢将酒楼开到厉王的地界上,那么捏造一个家世清白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她真正害怕是岳父岳母知道的她当初清楚你哥哥的身份,却利用他失忆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杏眼圆圆的,“是真是假?”
“她当初既然将陶玉阜的证据交给我,就说明她对世俗传闻没有那么看重。那她还能在乎什么?”梁知舟捏了捏她的脸,宽慰道:“在乎的可能真的只有你哥哥,连带着在乎虞家的态度。我倒是觉得她心里有成算一些,没有什么不好的。舅兄对仕途不感兴趣,日后也不会入了官场。岳父的性子必然不会帮他寻求荫蔽,再等虞家下一代长成得要上二三十年,陶如枝能撑得起来。”
若是陶如枝的出身再好上一些,光是凭着这股狠劲,都能到宫里斗上一斗。
虞念清心里也清楚,只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她从觉得陶如枝和哥哥的感情在一开始就带着几分算计,掺和了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本能地不喜欢。
这种感觉其实相当憋屈,有些类似于从小养成的一朵鲜花被街头的闲汉给摘走了。
“最重要的是,你哥哥也喜欢她,喜欢这种事情最是没有道理。”梁知舟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见她还在纠结,索性直接吻了上去。
虞念清心里有点烦躁,直接推了他一把,又躺到了床上顺便裹紧自己的小被子,“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他觉得好笑,从后面扯了扯被子,没有扯动,挑了挑眉。
这是认真了?
梁知舟原本没有在意虞元意和陶如枝的事,倒也不是不关心,而是觉得按照陶如枝的手段虞元意应当也不会翻过这座五指山。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对这件事上了心,反映到自己身上便是生活水平也有了明显的下降。
比方说之前他回来,女子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她会偶尔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征兆,几日下来之后,他便说:“今日我会提前回来,叫上元意他们,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
虞念清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是想想来了天水城的之后,就前前后后遇到了不少杂事,还真没有在一起认真吃过饭,就点了点头,“我等会就去告诉他们一声,看看要不要再去买些新鲜的肉食回来。”
等梁知舟出门之后,她就开始安排,晚上的时候让人做了一桌子菜。
傍晚时分,是虞元意先过来的,他还特意拎了一坛酒。酒盖上面的泥封还没有去了,看上去得有一些年头,显然是他今日才出去买的。
他将酒放在桌面上,解释了一声,“枝枝她身子不舒服,想着今日要喝酒,就没让她过来了。”怕她不相信,他又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一遍,“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看得出来,虞元意对陶如枝很是维护。
虞念清没有说什么,只让他坐下等梁知舟回来。不过干着等人也有些无趣,她便好奇地问他和陶如枝是怎么认识的。
“那时候我受了伤,醒来的时候枝枝就在身边,问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虞元意说到这里,其实还是美化了一下。实际上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就抵在自己的喉咙间,再往前一点就会直接见血。
他顺着视线往上,就见到一位面容清秀的姑娘。即使衣着简单,也能够看出来她相貌出众,不过眼神却是冷的,像极了生长在雪山里的一株寒梅。
然后她笑了出来,是那种冷笑,“我问什么就答什么,若是说错了话,我就直接杀了你。”
他那时全然没有记忆,能答出什么。而她在确定他失忆之后,倒是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说:“等好了就直接走吧。”
于是,他就留了下来,养伤的时候顺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然后便是极为俗套的日久生情。又或者说动情的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喜欢上那个救了自己的姑娘,然后看着她和其他求亲的少年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