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衙役并未有所动作,片刻后,林平安跟着马车出现在村长家门口,两位衙役才退到两边。
安盈自行将马车前的车帷撩起,带着任佳佁下了马车。
还未等村长开口,安盈便向其走近,面容和善:“老村长,还记得我吗?好些年前我来过,你还给了她一把枣子呢!”
老村长用粗糙的手掌在眼眶处擦了擦,定睛一看,往日的画面仿佛瞬间回到眼前:“草民何忠,见过官夫人。”
几年前,任青云带着妻女到城外游玩,路过小河村河边时,遇见何忠。
任佳佁见何忠背了一背篓新鲜枣子,闹着要吃,安盈就拿钱要买,结果何忠硬不要钱,抓了一大把放到任佳佁怀里就离开了。
何忠去年在城里办事,路过施粥棚时,听别人讲才知道当年的女子是县令夫人。
“不必如此。今天来,是有些事要问你。”
安盈对弯腰行礼的何忠做了个抬手动作,将来意告知。
何忠将安盈母女迎进屋子,林平安与林云跟在其后。
屋子里没有什么摆件,就一张充满划痕的方桌,和一个破旧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说不上名的野花。
“快请坐。”
何忠拿着一张粗方布,将桌面和凳子反复擦了擦,提过一壶热水,连着倒了几杯。
任佳佁拿起杯子就一口饮下,坐在一旁安安静静,没有说话。
“老村长,是这样我们小河村现如今不是河道干涸,土地有异吗?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实际情况。”
安盈略带笑容地说道,因为她感觉何忠好似忧心忡忡。
何忠近几个月和任青云一样,也是睡不好觉。
村里出了这样的情况,有存粮的人家还能勉强能够再应付些时日;可没存粮的,怕是只好往后以乞讨为生。
村里有不少老人,年轻人又不好远行,就是能远行,就吉平这个地理位置,光出县都是问题。
现在是待也不是,走也不是,庄稼不能收成,往后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劳夫人关怀。”
“要不你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安盈说道,她想亲眼看看小河村现在究竟是何状况。
何忠拿了根竹杖,在前方带路,引着几人到了田间。
大片的黄枯叶子,田沟中水量不足,有的甚至淤泥都快干透,与前几天林平安在临山村看到的完全不同。
地中的豆苗也是黄叶连杆,丧失生机。到了河边,原本三四米宽流水的河道,现在只有一小股水流贴着河底流淌。
衙役拿出随身的册子,将情况一一记录,还画了简图。
林平安则拿着一个微型相机,边看边记录;还取了些土壤收入空间。
衙役们沿着河道走了不断地路程,一路皆是小水流,暂时排除了是河道堵塞的原因。
至于田地,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小河村的百姓都得成难民。
“这些田地,你们有没有试种过其它的东西?”
安盈站在田边,手拿一株发黄水稻,发问道。
“种过,可大多过不了些日子就都成这样。”
何忠在旁立即回答到问题,心里再次疑惑,这好好的土地究竟是怎么了。
安盈将想问的话,接连说出,得到答复后,决定先回县城让任青云知晓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