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得了压岁钱,笑得眉眼都挤在了一起。
“多谢姑娘!”
袁三拆开红包瞧了眼,也颇为意外,“这么大方?”
谢斐目光炯炯有神,“明年,不,今年,跟水娘子她们合伙开的铺子若是盈利,到年底,姑娘我再给你们包个更大的!”
但眼下,还是把拜年的事熬过去再说。
马车很快到了侯府,谢斐下车,扫视建筑。
不如大房的府邸气派,更像是养老避世的场所。
门口停了多辆马车,可能各房儿孙都回来拜年,导致有些拥堵。
今日只有素律陪着谢斐来,两人到门口报了姓名,家丁连忙请进去。
沿途,素律低声道:“待会拜年,您不必进去,只在外头叩拜即可。”
谢斐求之不得。
到了老太太院外,里头传来欢笑声,大抵是各房女眷们提前过来拜年,正在里头说话。
院子里站着女使们,均肃穆森严,谁也不敢东张西望,发出任何声响来。
谢斐在院子中间站定,于雪地里盈盈叩拜。
“四房谢氏,代我家主君主母,特来向老太太拜年。”
屋里的欢笑声一下子止住了,只听一道老迈沧桑的声音说道:“是渊哥儿的贵妾来了?快,叫她进来,外头冷!”
房门打开,一婆子出来,请谢斐进去说话。
素律在外面等着,谢斐独自进屋。
跟老夫人清冷的佛堂不同,老太太的居所更奢华富贵些,很有人情味。
此刻屋里温暖如春,各府女眷围坐在阁内,大房的郑夫人,以及另一个中年妇人,分别站在老太太身侧。
其余的年轻女子们,除了班思慧,谢斐都叫不出名字来。
她再度叩首行大礼,说了一番祝贺的词,令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直说她是个惹人怜惜的好孩子。
走是没法走了,谢斐也被留下,跟女眷们谈天说地。
闲谈之中,谢斐逐渐认清了人。
坐在老太太右侧,大概三十多岁的妇人,是五房的主母。
果然如袁三所说,虽是老太太的亲儿媳,却显得格外生疏,肢体动作有些排斥,连二房三房的亲近都不如。
但老太太毫不计较,依然慈眉善目,拉着小儿媳妇问东问西。
从儿子到孙辈,再从日常到官场,都问得仔仔细细,生怕年轻人有什么遗漏,招致大祸。
因老太太慈祥,小辈们也就松快许多,言笑之间,一些玩笑话随口说来,也没人生气。
谢斐不是多善于交际的人,但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装出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