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北听到这个声音，心脏顿时漏跳了半拍。她找了路边的位置把车停下来。

“爸？”顾念北有点恍惚。自从他跑路，父女两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是我。”

顾念北蓦地突然苦笑了一声，她沉默了一会，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顾念北挑眉问。

“阿北，我听说你没有待在美帝，你回国去了？”顾思远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对！我回国了，怎么？我不能回国？”顾念北笑。

“你怎么就不听我话呢？！我不是让你别回国，就乖乖在美帝待着，反正你也是在那边读的书，你完全可以留在那里，你回国去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一堆债主在找你是吗？”顾念北咬了咬牙，说：“我当然知道！但我不像你这么没良心，抛下爷爷不管不顾！”

“我没有……我没有抛下你爷爷不管不顾，我当初让他跟我们一起走，是他不愿意，死活要留在国内，我有什么办法？”

“爸！”顾念北突然想起自己回国后发生过的事，眼眶有些红，“你知不知道爷爷被你那些债主找上门，气得都倒下了！”

“你爷爷……你爷爷他没事吧？”那边也有些意料不到，说话声有些颤抖。

“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能没事吗？他现在身体不太好。”

顾念北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你如果打算一直躲避下去，你联系我就算了，麻烦你别联系爷爷，他受不起这个刺激。”

“阿北，你爸爸我也是有苦衷……”

顾念北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就你有苦衷，你卷着钱带着你的妻儿出去享乐，该你面对的你不面对，把这锅丢给我和爷爷……”

“我都说了，我没有！你爷爷不乐意走，我也没办法啊！还有你，我不是让你别回去了吗？你们要是都听话，这事不就好办了吗？”那边电话急躁起来。

“你就打算一辈子躲着是吗？”顾念北差点没给气笑了，“爸，你是欠了人家的，你该还的得还啊！还有！爷爷都一把年纪了，你让他跟着你满世界跑路，你觉得现实吗？”

“阿北，你太激动了，你平静一下。”

“我平静不了，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都遭遇了些什么？”顾念北鼻子酸溜溜的，“算了，跟你也说不通，你要是打算继续躲着不回来，以后就甭联系我了。”

顾念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狠狠地砸了一拳方向盘，还是觉得气呼呼的。

转头看到前方的街上有个酒吧，她把车开了过去，心里太烦，她决定去喝两杯。

酒吧不大，里头人倒是不少，顾念北走到吧台点了酒，一个人闷头喝。

……

厉向南已经回到御庄，时间很晚了，郑姐看见他回来就主动打了招呼。

厉向南应了一声，往屋里走，随口问了一句：“顾念北睡了？”

“没有，顾小姐都还没回来呢。”郑姐回答。

厉向南顿住了脚步，抬手看了眼腕表，蹙眉问：“这个点还没回来？”

郑姐：“没呢。”

厉向南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接通后就一阵嘈杂声。

“这个点了，还在跟你爷爷吃饭？”厉向南拧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