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两人还是默契地保持着距离。确切地说,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又怎么能更加亲近一步呢?
“林念,对不起。”
“季白澈,对不起。”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一句话。
“她很爱你,你会幸福的。”林念看着电视机里合家团圆的画面忍不住想哭,林家已经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日子。
季白澈侧头看着林念满是心疼,他终究是辜负了她。
“他对你好吗?”
林念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季白澈口中的他是陈佑明,她强颜欢笑:“还不错,我们……挺好的。”
“其实一直到我进去之前……我都以为我娶的会是你。”
季白澈干笑着靠在了枕头上,他望着电视机的屏幕平静地解释道,“我就想着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可以结婚生子。”
“直到那天晚上我才……不,其实我更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只是我不甘心放弃而已。”
季白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全程他都没有看向林念,就好像他只是在找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对不起,季白澈。”
林念无力地道歉着,她太想挣脱那个怪圈了,她只得努力地往上爬。尽管知道她最终只能与季白澈越走越远,她没得选择。
“我只是觉得遗憾,念念。”
林念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季白澈总是直呼她的名字,只有他真的觉得错了、后悔了才会肉麻地唤她念念。
“你靠近一些。”林念转头看着季白澈的眼睛憋着泪水,“姜允挖了我的墙角,今晚我让你陪我一晚上不过分吧?”
季白澈不语,林念像一只小猫一样缩进了季白澈的怀里,她没有恶意,也知道今晚过后两人从此就是陌路。
半晌,季白澈才犹豫地抱住了她。黑暗中,林念轻轻地啜泣着。
“季白澈,你我之间终究没有缘分。”
十分钟后,林念抓起大衣冲出了酒店,就算姜允挖她墙角,她也不能和一个即将要订婚的男人过夜。
季白澈没有追上去。他不远千里追到海市已经是冲动,他没有勇气再抓住林念,他既不能承诺林念什么,也不敢辜负在音城等他的姜允。
回到学校已经是凌晨,宿管阿姨不悦地让林念做了登记才让她上楼。
“林念,你怎么了?”
林念蹑手蹑脚地回到宿舍的时候,三位舍友都还没有睡觉。
“没事。”
林念迅速地脱下了衣服爬上床,她的眼泪终究是喷涌不住地流了出来。五年不见,她才知道她有多想那个男人,那个在她十五岁就出现的人,如今终于可以称为大男人了,却已经不再属于她。
2010年,音城还只是一座只有数十万人的小城,因为位置偏远,经济落后,治安环境也十分地差劲。
七月,正是最热的天气,林家却一片愁云惨雾。
“明天就开庭了……”
“好了,妈你就不要去庭审了,到时候你要是病倒了,我们大家还要忙着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