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轻咳一声唤回李汐的思绪。
“你放心,保住你和虎子对镇北将军府来说并不是难事,”顾景之犹豫了一下,“你下手轻点。”
李汐闻言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瞪了他一眼,难道他以为她是什么暴力狂吗?
下手轻点儿?人家都上门找麻烦来了,她还下手轻点儿,她直接白送得了。
“亏人家叫你少将军,你难道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最好别有人想在我身上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我得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一丈红有多么红!”
李汐说完站起身来,“行了,该办的事情办了,该说的话也说了,我就先走了。”
顾景之还想再留她,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借口,他现在是一个“死人”,行动受限,这一点儿确实有些麻烦。
想到这里,顾景之眼色微暗,不过没关系,想来这种情况很快就要结束了。
“既如此,那我便不送你了。”
李汐摆了摆手,“走了。”
李汐出去之后,在马车上没等多久便等到了吴大夫,二人一同回城。
另一边,顾景之的大帐中。
“吴大夫演的那出戏奏效了,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开始行动了。”
顾长风坐在顾景之对面,端起茶杯悠哉地品着。
对此,顾景之没有任何意外,“是京城的,还是北边的?”
听到他这么问,顾长风面上悠哉的表情一顿,自嘲一笑,“都有,没想到老子好好的镇北军都快成了筛子了。”
“可怕的从来都是暗处对手,我们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在镇北军中来一次清洗。”顾景之面上表情淡然。
他们顾家手握镇北军五十万大军,他父亲更是超一品的镇北大将军,再加上他们镇北将军府的站位,自然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镇北军中要是没有探子才奇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真被军中居然还有匈奴的探子。
匈奴长相和中原人大不相同,习性也不同,是以他们想要潜伏进真被军中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匈奴的探子是谁?”
他猜测可能是被匈奴掳走之后变节的人,对于这种背叛国家的人,顾景之心中只有厌恶与嫌弃。
听到他这么问,顾长风面上的神色更加难看。
顾景之沉默了一瞬,“是同一个人?”
顾长风点了下头,咬牙道,“他们居然敢勾结匈奴,真是为了权利什么都不顾了,真该把他们拉到边关来,让他们亲眼见识见识匈奴人的残暴。
与虎谋皮,他们也真做的出来!”
不同于顾长风的愤怒,顾景之倒觉得并不意外,古往今来的历史上,同敌军勾结的事情多了去了,凭什么本朝就不可能发生。
那些人只知道在繁华的京城尸位素餐,为了自己的利益在高堂上攻歼政敌,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也不意外,”顾景之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的,“说不定此刻他们正在朝堂上参镇北军呢。”
那封信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吧。
顾景之猜的没错,朝堂之上确实有人在参他们镇北军,可惜都被建安帝几句话压下。
“怎么?现在怎么没人说话了!”建安帝冷笑。
“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的,本职工作做好了吗?
天天就知道在这儿参这个,骂那个的!
朕需要的能说诤言的言官,不是构陷罪名的赵高秦桧!”
建安帝这一话一说,殿内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陛下息怒!”
“陛下,臣等一片真心皆是为了大衍啊!”
“陛下,臣等冤枉啊!”
丞相孟世能也随众人一同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旁边站着的皇子也纷纷跪下。
看着他们匍匐跪地的模样,建安帝面上冷意更甚,“那一片真心究竟是为了大衍还是你们自己的私心,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传朕旨意,即日起,王宏恩任礼部主事,吕明德任工部主事,以后多干正事,少弄些歪门邪道的事。”
官职连下两品,王宏恩和吕明德身心皆是一软,瘫坐在地上,但还是得强颜欢笑地领旨谢恩。
刚才同他们一起攻歼顾长风的人看着他们两人现在的模样和下场,心有戚戚又觉幸运,还好有他们顶上了,不然说不定挨罚的就是他们了。
松了一口气的他们不知龙椅之上那位天子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过。
建安帝:哼,现在就松了一口气,未免太早了些,要不是顾忌着朝堂的安稳,他非得把这些不干正事的人全都给撸了。
建安帝在心中叹了口气,都说皇帝好,却不知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等过了这段时间的,到时候他再一一收拾他们。
心里有气的建安帝没有让他们平身,看了眼身侧太监大总管吉安。
吉安一秒领略他的眼神里的意思,“诸位大臣,可还有本启奏?”
大臣们有不是傻子,陛下现在明显正在气头上呢,他们要是这个时候出声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
故,一个个低头看地板,沉默不语。
“既无本启奏,那便退朝!”建安帝自龙椅上起来,一挥袖子,大踏步离开。
建安帝离开之后,殿内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大臣们才像是活过来一样,有自己站起来的,也有搭把手站起来的。
龙椅之下的三位皇子也起身站起来。
三皇子萧澄一副纯良模样,“这些大臣也真是的,谁人不知顾大将军对大衍,对父皇忠心耿耿,哪里轮的到他们来挑拨。”
二皇子萧溯容貌随了他生母王贵妃,男生女相,气质有些偏阴柔、
他冷哼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有道是空穴不来风,顾长风是超一品的大将军,手上又有五十万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