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杜青莲一下坐起,看着面前男人那阴郁冷沉的脸,一手捂着被耳光抽疼了脸颊,一边惊恐的问道:“你,你,怎么回事?为何要打我?”
男人用低沉的嗓音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你真的是蠢到家了,为了你家那两个猪狗不如的老东西,你竟敢私自做主向朝廷的大臣借钱来资助反贼。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帮江毅那个反贼?帮乾州那帮反贼?我要不是看在你给我生了儿子份上,别说让你做太后,我早把你一家都杀了。”
杜青莲还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住的摇头:“求求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也是为了救我父母,一时糊涂犯下了错误。”
男人狠狠的看着她,道:“这是你最后一次犯错,若再有下次,我定让你全家生不如死。”
杜青莲不住的点头。
乾州刺史府后堂。
江毅、薛城元、严从喻、封开、张茂文五人围坐一起吃酒。
薛城元道:“对了铭远,有件事情需要与你商量一下。如今下面各府各县都缺官员,你看看那些逃难回来的官员如何安置为好啊?
如今因黑匪军屠戮乾州,大批逃亡的百姓业已回归,随着百姓南逃的官员也随着难民回来了,我与子仲商讨过此事,暂无什么好的办法,故而听听铭远你的意见。”
江毅道:“薛老兄,这事别问我,问我我就头疼,你还是问问文台兄吧,你们都是做过县令的人,你们最有经验。”
薛城元将脸转向了严从喻,等着他的下文。
严从喻道:“不如先留在刺史府听用备考,年龄大的就不要了,如今正是乾州正值百废待兴的时机,各府县的官员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为而治了,免得贻误时机。
还有,一定要严查那些官员之前的官风,免得放进来一些硕鼠,将来被铭远的锦衣卫抓去给砍了脑袋。”
江毅说道:“照我说呢,这些官员一个都不能用,我此番去下面查访一圈才发现,各个府城、县城的城墙都没低过两丈的,而且都不残破,我实在想不通的是,那些黑旗军是怎么进城的。
尤其罗湖府,三丈高的城墙,竟然一仗没打,城门就开了,连太守也被砍了脑袋,这是头猪吗?看来是笨死的。
各城都有军营,但凡有一个城守住了,我也说这个官员是这个。”说着话,江毅比划出来一根大拇指。
众人皆是无奈,江毅的眼角扫到张茂文的神情似乎有一些不自然,马上想起,张茂文的涉县,也是没打一仗就开了城门。
他没有再继续说这类话,心中却有了一丝异样。
众人闲聊着吃着酒,江毅却插话道:“赶紧将罗湖府的府尊给定下来,书院得马上复学,我们还得等着学子入仕呢。
对了,说起来书院了,我们乾州一定要兴办书院、学堂,让更多想读书的人进来,将来学了知识好为乾州百姓谋福祉。
还有啊,我对书院教的知识也有看法,不要总是教那些四书五经、之乎者也的东西了,要加一些常用的知识,只学之乎者也能起什么用?别说种田、经商、打仗了,他说的话百姓都听不懂,百姓还不愿意听。”
众人听后一阵大笑,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有说加数算的,有说要加农学的,还有要加河道治理的……
几人就这样,在一阵愉快轻松的气氛中谈定了乾州书院的未来。
回到大元帅府,江毅再次看了刘成虎的回信,这是他第四次看了,倒不是刘成虎写的多么高深,晦涩难懂,而是刘成虎信里的无奈更是加深了江毅心中的确定。
当然刘成虎也对屠杀冀州、乾州十数万百姓深深懊悔。
江毅也不想太多,你既然杀这么多百姓,你必须得死,但不是眼下,眼下你还有用。
想起刘成虎在信中提到的那个人,江毅也有点生气。
“你一定还活着,你现在到底在哪啊?严公也被你间接害死了,你特么也不露个头。”江毅骂道。
扔下手里的信件,背着手去后院的两间小房子里去了,如果顺利,这几天浓硝酸就可以提炼出来了。
得抓紧时间赶进度了,别人不知道,他是得出结论了,或许在涉县制定的乾州五年发展规划可能要遭遇侵袭,某些人是不给乾州五年的时间了。
有了硫酸、硝酸,下面就该做硝化棉了,至于酒精不是问题。
在江毅忙中偷闲赶进度生产他的子弹火药的时候,新一季的麦收开始了。
江毅还是老安排,人民军枕戈待旦,坚决保证百姓麦收的安全顺利。他又将战俘营、辅兵营几万人全部赶进了麦田,帮着百姓收割运送麦子,以确保在晴好的天气里赶紧将麦子打出,晒干,力争颗粒归仓。
六城之外的百姓见状羡慕不已,都不明白自己也是乾州的百姓,为何却是没人管没人问。
武始县城。
放了一个月的假回家收麦子盛墨春很是高兴,一群上百名被人民军俘虏红巾军壮劳力,一大早被几个人民军士兵拎着鞭子赶进了他家的麦田。
初始他吓一跳,心道完了,十亩麦子被抢了,后来一名人民军士兵告诉他原因,他才转忧为喜。
那个士兵告诉他,听说你家就你一个劳力,十亩田麦子你准备割到什么时候去了。大元帅命令这些俘虏们给劳力少的百姓们帮忙,趁天气好,快收快种。
盛墨春那个开心啊,看着人民军士兵手中挥舞的鞭子,那帮红巾军战俘镰刀如飞,打仗不行,割麦子倒是个顶个的是行家里手。
十亩地,二十个人一上午割倒,捆好,还负责送到晒场中摊好晒太阳。
五天,麦子被碾压了三遍,保证每一粒麦子都被碾落了下来,又将麦草码成草垛,扬干净的麦子一包一包送到盛墨春家里,这帮俘虏的任务才算完成。
后来又有几个人民军士兵赶着一群红巾军战俘将盛墨春家的田地给翻了一遍,播种上了夏旱稻,大豆,高粱,之类的秋作物。
然后又是到另一家帮工去了。
盛墨春眼睛都直了,还能这样种庄稼?一点力没出,麦子到家了,刚准备好秋作物的种子,一眨眼全部种到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