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扫,整理书册,卿谧坦然接受,不过是一两点子灵力便能解决的事情,又不用真的去干。
她装模作样地拿着扫把在院中走来走去,见四下无人,直接施了一个法术便让扫把自己动起来,自己歪在一处树下闭眼小憩。
突然出现在房顶的应渊见她这般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心性难定,只是做些活计她也能寻到躲懒的法子。
但看她的术法用得不错,才化形便能自如地控制物件儿,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若是卿谧知道他的想法定然又要说他目光短浅,但她睡得正香甜,还梦见了自己在北冥作威作福的日子。
她梦见一只穷奇追着她咬,吓得手脚并用在空中胡乱翻腾几下,跌倒在一侧才清醒过来,看到陌生的宫殿又想起自己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天宫,委屈地有些想哭。
侧头看见一旁因为灵力打断而掉落在地上的扫把,气上心来,一脚便把扫把踢飞,生气地吼了一句,“烦死了!”
扫把直直飞向应渊,被他顺手接下,他在屋顶看了全程,想笑但怕她瞧见,强撑着自己的严肃脸出现在她面前,“做个洒扫的活计都如此浮躁,随本君过来。”
卿谧在他身后无声咒骂,应渊忽得转身将指尖抵在她额头之上,“再骂本君,就罚你将宫规抄写万遍。”
见人把嘴巴闭紧,应渊才满意,指着桌上的棋盘问她:“可会下棋?”
说完又自顾自坐到棋盘的一侧,看向她之时手也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示意她坐下。
“不会。”
真是好笑,会,她也说不会,下棋没一两个时辰根本下不愉快,谁愿意盯着这张没什么表情的木头脸两个时辰。
“不会,本君教你。”
“不学。”
……
应渊轻呷一口茶,声音上扬,没由来的想捉弄她,“不学,那便去抄宫规,抄到本君满意为止。”
“好啊,那我去抄宫规。”
应渊拿棋子的手顿住,见她转身要离开,轻轻念出一句,“两步。”
人又被拽回来,他指指前侧的案几,刚好是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去那里抄,不许用灵力。”
“我不会写字。”卿谧脑瓜一转,胡话张嘴就来,“用灵力我还能依葫芦画瓢,但我实在不会写字。”
“那你可识字?”
“不识。”
应渊想起她化形不久,却没想过她是白丁,这灯陪在他身边两万年之久,竟是什么都没学会,反而将无赖贯彻了个底。
天宫之人的确依她所说,大部分是修炼飞升,连神器化形都少见,所以也几乎没有大字不识一个的仙侍。
他挥手撤下棋盘,手中幻出一本用来习字的字帖,指着刚刚的位置,“坐下,本君教你习字。”
“帝君您老日理万机,我找陆景学就成。”
卿谧摆手推脱,应渊把书本往桌子一拍,指节在桌案上敲得清脆,“本君今日不忙,先让本君看看你的资质,坐下。”
字帖内容还不是旁的,是小儿才用的三字经,卿谧抿唇,没想过他真能找出这个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