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陆婉凝突然就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心思。

她的确，还对顾淮墨有所留恋。

而当接受了这一点后，她突然就不抗拒顾淮墨的靠近了。

因为她想，或许等她弥补完了曾经的遗憾，自己就能彻底放下了。

陆婉凝的身体渐渐放软，甚至开始渐渐回应顾淮墨。

而感受到这点的顾淮墨，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吭……”

“呼……”

顾淮墨的呼吸忽然加重了些，而后更加投入了起来。

他此刻一只手揽着陆婉凝的腰，一只手忍不住捧着她的脸，轻轻触摸着她的脸颊。

这样的肌肤触碰，让他感到愉悦。

或许就连顾淮墨都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中全无冰冷，反而带着些许火热。

他一边忽轻忽重地啃噬，摩挲着她的唇瓣，一边趁着空隙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

“……怎么这么乖？”一同出口的，还有他低哑的嗓音。

尽管这是个疑问句，可顾淮墨说这话的时候，却全然不像是疑惑，反倒是像在感慨。

而回应他的，是陆婉凝哼哼唧唧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他吻得太急了她受不住，又或许是因为，他突然离开了片刻。

于是，顾淮墨又重新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陆婉凝则是不知何时，将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下意识也向他靠近。

这一举动无非又是在惹火。

“唔……”陆婉凝冷不防被咬了一口，下意识哼唧了一声。

至于其他更多的声音，则都被顾淮墨吞入了肚中。

而顾淮墨不知道是，此刻的陆婉凝其实还在一边回忆自己的过往。

她刚刚想到自己对顾淮墨的难以释怀，难免联想到自己的养父母。

这就像……从前她其实有些愤世疾俗，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有那样的家庭。

即便她十六岁时逃离了那个家庭，陆婉凝也始终耿耿于怀。

当初见过陆婉凝的人，总会说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看谁的目光都带着戒备和警惕。

她不信任这个世界，也不信任周围的环境。

她常常深夜惊醒，她常常无故痛哭，她常常希望人生如果可以重启或者毁灭……她大概会选择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尽管她渐渐已经有了能力去保护自己，可她的灵魂却始终无可依托，如同一座漂浮的孤岛。

这样的陆婉凝，无论之后拥有了怎样的成就，内心的世界也始终是灰暗一片。

但还好，还好。

她的身边有师父，有洛星洲和洛丞风，后来也有了自己的家人。

是他们弥补了她的缺憾，才让她的世界渐渐有了色彩。

所以，即便现在她仍有不足，陆婉凝却知道，能走到今天，她已经用尽全力。

“呼，呼……”等顾淮墨终于松开她时，二人都喘息连连。

陆婉凝此刻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可今晚的一切事情本就已经足够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