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听得直咂舌,心想这一桌只怕也都是巨牛的人。既然两边都得罪不起,那这种场面也就不是他能处理得了的了。
一念及此,他只好一溜小跑下去悄悄告诉老板。老板盛天德听了心想,先来的这一桌子客人口气这么大?不会是一大早就喝多了的家伙吧?好歹咱在京城中也混了几十年了,这桌客人看着这么面生,又个个都没穿官服,连个跟随的下人都没有,哪里像是什么牛人了?
只怕是喝高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闲人混混吧。这不行!还是得想办法让他们赶紧滚蛋!
他虽然心里不大看得上这桌子的客人,但是无奈他做的是这种生意的嘛,讲究的是圆滑世故。那江湖上的各种人物多了去了,哪方面都不要得罪才是高明。
你现在惹得他们不高兴了,那万一将来这伙人又跑来闹事咋办呢?
这么一边想着他就一边亲自上楼去。一进门他就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说是万万对不住各位爷了,只要各位也能给他个薄薄的面子,他不仅可以将今天各位爷点的菜全部都打包送到他们指定的地方去,绝对不收取一分一文,而且还会给每个人送上一百个银币,作为补偿。
尽管,这位老板极尽谄媚地赔着笑脸,但是江小龙却还是端坐着纹丝不动,说是老子就在这儿吃,也不会影响到别的什么人的。为什么非要我们挪地方呢?还说什么面单?是怕老子们吃喝不起还是怎么的?来的都是客,为什么非要把我们赶出去?
况且咱们包厢的门本来就是关着的,反正我们吃喝的时候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搅,更不会跑出去到处溜达。我们不是先来的吗?那我们也没有非要赶谁走的意思,你想干嘛?
那盛天德一见这桌子人软中带硬的就是不走,只好哭丧着脸说道:“外面来的客人实在是来头太大,小店根本就得罪不起,请各位尊贵的爷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吧……”
听了老板这番话,包如兴就笑道:“我们没有为难你啊。我们只是来您这里吃个饭而已,而且在吃完了饭之后还会给您老人家钱的。您说您开这座饭馆的,不就是为了坑骗咱们这份钱的吗?那你还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盛天德见实在是说不动这些人,就只好说道:“那就请各位爷吃喝的时候千万不要高声吧,万一让外面的客人听见了,小老儿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心中惴惴不安,提心吊胆地蹩出了房门,又小心翼翼地关好了门,这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一路小跑着下了楼。甫一下到楼下,他脸上的肌肉便十分夸张地堆了起来,做出恨不得马上在脸上笑出几朵花的表情来,点头哈腰地请一楼的客人们都落座。
这时,一名年轻气盛的军官斜睨着眼睛看着盛天德,说道:“我们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吃饭的时候我们不想被打搅,要包下这整座酒楼,请你清场。请问,你清了吗?”
盛天德知道自己蒙混不过去了,只好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苦笑着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啊……这个……”
那军官翻眼看了楼上那紧闭的包厢门了一下,大踏步地就往楼梯上走。随即,他身后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们就手按腰间佩刀,跟着他一路虎步上冲,踩得木质楼板腾腾直响。
军官走到江小龙他们的包厢门前,抬起脚来只是一记直踹,就听“哗啦啦”一声大响,那门就直接被踢破了,整个翻飞着进了内屋。
好在门重,包厢内的餐桌靠窗,距离门较远,那门只翻了个个儿,就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并没有伤到里面的人。一屋子人被吓一跳,有几个当即站了起来,女士们则纷纷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唯有正对着门的江小龙和坐在他身边的梁浩然两个人,纹丝不动。
那军官扫视了屋子里一圈,一脸不屑地说道:“还真把自个儿当根葱了?非要打断了胳膊腿儿才知道怎么滚蛋?”
他身后的几个下属跟着他涌进了门来,迅速分成两边站立,然后个个手按着腰间的刀柄,一脸恶狠狠、凶神恶煞的样子。江小龙依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很淡定地坐在那里,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把你们的主子叫来吧。”
“我叫你个头!”那军官暴喝一声,跨步向前,伸手去桌上抢过一只空碗,“呼”地一下,照着江小龙的头就劈面砸了过来。
这一下子突袭是风声呼呼,来势极快也极猛,而且是眼到手到,砸得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