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爱卿说花美人在魅惑孤?”
“孤怎么没瞧见?”
“这……”
那二人喉中一噎,王上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嘛!只不过他二人一早就料到王上会刻意刁难,也做好了冒死进谏的准备。
新王登基虽说不能服众,可两年下来做出的成绩也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先王庸碌无为,根本没有这位君王这般有雄才大略,是以他们这些老臣反对的声音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可如今王上竟要被区区一名女子蛊惑,难不成是想要步昏君的后尘吗?
时渊当然清楚这些个老顽固心中在想什么,是以,在其中一人开口之前,他就先开了口。
时渊眉梢微挑,凌冽的眼中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兴味。
“二老怕是误会了,孤让花美人过来,可不是作陪的!”说着,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抚过花未眠的脸颊,嘴角微勾,笑得过分邪肆。
他取过托盘中的青玉坠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这赏头,孤想换一种挂法,不知花美人可愿配合孤?花美人最好早些应答,莫要误了吉时啊——”
他俯身望着面前的姑娘,高大的身形在她身前罩下了一片阴影。
花未眠抬眸,只见他嘴角勾起的笑意,那一双深邃星眸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深沉,咄咄逼人,又带着隐隐的怒火。
她不禁想起了从前在摘星殿,一次次折磨他的日子。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如今的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怎么可能轻易饶了她呢?
花未眠看着时渊的眼,面上端出一个轻浅的笑来。
“妾自当遵循王上的意愿……”
她那一双眼睛里荧荧破碎的光一闪而逝,在时渊看来,只剩下清傲与不屑。可她规矩听话得很,偏让他在众人面前寻不出她的错处来。
“好……”时渊咬了咬后槽牙,心底像被什么东西撕破了个口子。
她竟连反抗都不屑,若换做是旁人,也会如此吗?
冬日的阳光像是天赐的馈赠,尤其对于北漠这样的北寒之境来说,可此刻时渊心中并无丝毫暖意。他看着那一袭红衣的姑娘一步一步走到对面,像走过一条漫长的天河,划开长长的天堑,愈来愈远……
朝臣都张望着朝这边看来,一个个心中唏嘘不已,特别是方才进言的两个老臣,当下已经惊愕在原地说都说不出来了。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谁也没有看到他们一向冷漠自持的君王此时站在众人面前,都快要掩不住眸中的失落。
时渊的视线始终落在花未眠身上,他见她的背影逐渐远去,清冷孤傲,单薄得让人心疼。他紧攥着双手,不忍闭上了眼。
花未眠走到了百米开外的对立面,按时渊的意思,将那一枚青玉坠子双手举过头顶。这青玉坠子晶莹剔透,中间有个正好可以令箭矢通过的小孔,在看见这青玉坠子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人想要做什么了。
学以致用,这一招他倒是学的不错!
花未眠站定在时渊的对面,离得极远,这两年她练习射箭未曾懈怠,自是知道这样的距离想要射中靶心是很难的,更何况是这样一枚小小的玉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