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刚过,别人家走亲戚,串朋友,柏程皓家却显得冷清。一件急需要解决的事情摆在眼前,那就是向康卫东索要两万块钱的借款。
农村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大过年的不能上门向人讨债。大年初一初二一家人都在团圆。冒冒失失的到人家讨债,会激起别人的愤怒,很有可能达不到效果而鸡飞蛋打。
大年初三,高佳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天必须要开始行动了。他与柏程皓商量,让他在家里带孩子,自己前去王乐村向康卫东要钱。
本是一腔热血去要钱,带有兴师问罪的心理。可是路只走了一半,高佳丽的心就低调了起来。她暗自思忖,如果在康卫东家里见到了他,该怎样面对?是直接质问他,现在必还钱吗?难道以前的种种都忘了吗?曾经海誓山盟的爱情没有了,今生要成为仇人吗?
反复的振斟酌过,高佳丽长了一个心眼,一定不能把关系搞得很僵。太僵钱有可能要不来,今生会成为仇人。如果成为仇人她不敢想象,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画面。关于康卫东的风言风语,肯定有他不可言说的苦衷。自己既然喜欢他,爱他,就应该担当他的一切。自己和他的缘分还没有尽,必须不能把关系搞僵。
抱着这种思维,高佳丽找到王乐村队长康金龙,让他帮助自己去打听康卫东有没有在家里。
康金龙一脸的埋怨:"你差一点就见了阎王,现在还去找他。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哪有你这样的?"
高佳丽显得的无奈:"不是,康叔,我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欠了外面十万块钱外债。之前康卫东借了我家两万块钱,我现在是想找到他,要回来那两万块钱。"
康金龙这才知道高佳丽的容易,他开始同情起高佳丽:"你不要去,我知道的,自从他和陆明慧离婚过后就没有回来过。他这个人的心是很硬的,儿子女儿不管不问,只知道在外面逍遥快活。不知道他现在死在哪里?这样的人早该死掉,活着丢人现眼。"
高佳丽很尴尬:"既然他不在家,那我就走了。找不到他,要不回来钱没法过日子哩。"
康金龙看着高佳丽远去,同情的摇了摇头。
高佳丽回到家把真实情况告诉柏程皓,两人在一起商量,孩子还送姥姥那里,明天一早两人同时去柿园子镇找康卫东。不论他在哪里,一定要把他找到。就是他钻进老鼠洞里,也要把他给拽出来。
第二天早晨,两人起的很早,步行到东陵镇,坐上开往宁民县城的班车。从宁明县汽车站转车,赶往柿园子镇。
柏程皓年前曾来过一次,他把高佳丽引到一处民房。民房的门口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从机械上拆卸下来的零件。柏程皓对高佳丽说:"康卫东就住在这里。"
高佳丽站着没动。柏程皓去推门,发现门是上了锁的。他往别处望了望,走到不远处的人家去询问柏程皓的下落。
终于问到一户人家,一位老阿姨,告诉柏程皓,是有一个叫做康卫东的人,他和这里的村长关系比较好,两人经常出去吃喝。他很少回来,回来基本上收拾东西就走。"
柏程皓:"难道他不在这里睡觉吗?"
那位老阿姨告诉他:顺听别人讲,那个叫康卫东的人,一到晚上就陪村长出去吃喝,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就到那种地方去消遣。一玩就是深更半夜,就地休息。所以很少晚上见他回来。″
柏程皓与婆娘高佳丽来到村长的家,说明来意。独留八角胡的村长告诉柏程皓:"你们到镇西头一家名叫常香思的饭店等他,他每天下午必到那家饭店吃饭。"
两人早早来到常香思饭店,站在饭店的门门口等。大约五点多钟的时候,康卫东步履轻快的走了过来。当他无意间发现柏程皓和高佳丽时,不由的一怔,硬着头皮走过去,强作欢笑的说:"佳丽,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柏程皓对他所说的话感到恼火:"你这是明知故问。我们来到这里不找你能找谁?难道是找满地跑的野兔子吗?"
高佳丽:"春节之前,家里出了变故,欠了别人十万块钱债务。现在家里捉襟见肘,要还别人家的钱。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那两万块钱你用那么长时间了,应该回本了吧?你还给我们吧,我们一家四口也要吃饭。"
康卫东眨了眨眼睛:"佳丽,这么跟你说吧,我干的工程款还没有下来,手里有钱不是很多,先给你五千块吧!余下的我分三次给你,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们立马逼着我还清那两万块钱,我没有,实在拿不出。"
高佳丽:"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向朋友借一点,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康卫东站着没动:"你们的状况我知道,我绝对没有不想还钱的意思,请你们理解。"
话说到这份上,再说就有逼债的意味了!高佳丽此时想哭,康卫东没有了以前那种焦渴难耐的眼神看她,好像对以前的种种爱恋早已忘的干干净净。这是她难以接受的,但又不能对他采取任何激进的做法,这让高佳丽的内心无比的急切。
柏程皓看出了婆娘的心思,他非常不友好的说:"口说无凭,你立个字据,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如果违反协议,我再来找你。"
康卫东走进饭店向老板要了纸笔,很快写了一个欠条并在下面写了还款计划递给柏程皓:"放心吧,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们。"
这就是急切讨债的结果。高佳丽率先往回走,走的急切,走的无奈。
这一转身,注定昨天发生的事,包括醉生梦死的床第之欢,窑洞偷情都成了历史,她与康卫东从此形同陌生人!
走着走着,高佳丽泪眼盈眶,步伐渐缓,人生无助无奈的神态楚楚可怜!
自从金如九报案,余忠虎带人没有抓到可疑人员之后,这位东陵镇派出所所长改变了策略,每天下班去金家饭店帮忙的习惯变化了,由便装改成了穿警服,而且干活时也不脱下。
穿着警服的余忠虎威武霸气帅,特别有精气神,赢得众多顾客的侧目。陆芙蓉看在心里,不时的瞟他一眼,这个人的气场可不一般。
金如九对他的表现没有任何的反应,包括眼神,包括语言,没有能看出来的认可和佩服,内心平静如湖水。
打烊过后,余忠虎与陆芙蓉共同打扫一个包间的卫生,余忠虎不由得去注视擦桌子的陆芙蓉:"芙蓉,你真美!"
陆芙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赶快干,干完你就可以走了,在派出所守着,有报案的怎么办?"
余忠虎来到陆芙蓉身边站立:"我说的是实话。″
陆芙蓉直接面对他:"什么美不美的,女人不都一样!"
余忠虎已经进入爱情沼泽的状态:"哪能都一样,你属于那种即使发动战争也要娶到手的女人,吃饭看,睡觉看,一辈子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