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尺素探着这人的尸体,尸体未凉,血迹未凝固,是刚死的。
她连忙查看四周,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也没有凶手的踪影,甚至懊恼起来,她早一步进来,这人就不会死了。
此人是一位仵作,她的叔父同叶府少将军不信岳州府尹程文伯是畏罪自杀,查了好几日才查到仵作有嫌疑。
这位仵作正是检验程文伯尸体的仵作,他可能证明程文伯不是畏罪自杀。
驿馆中,叶泽霖与鱼玄机博弈,他的白子吃定鱼玄机的黑子,朝鱼玄机笑道:“鱼大人,该你了。”
鱼玄机纵观棋局,思忖着从棋笥中拿起一枚黑子,怎知下瞬却有些恼了,这棋局是死局,他下哪个地方都会输给叶泽霖,恍然明白又有两分无奈:“这盘棋,从一开始少将军就给本官下套,不觉得卑鄙吗?”
叶泽霖笑道:“鱼大人,下棋讲究专注,不是我下套,而是自下棋开始大人便心有旁骛。”
鱼玄机陪笑道:“少将军棋艺高超,便是本官专心致志,也定然不是少将军的对手。”他瞧了眼天色,吩咐着一旁的仆人,“你去准备膳食,本官与少将军有些饿了。”
那仆人便退了下去备膳食。
鱼玄机琢磨着如何下子,叶泽霖取过他手上的黑子落在棋盘上,“这不是解了吗?鱼大人,在下可真没有下套,大人棋艺不差,细细观察就知道该下在何处。”
闻言,鱼玄机勾起了笑意,“听闻少将军曾为陛下侍读,与陛下私交匪浅,不知那日本官走后陛下与少将军说了什么。”
叶泽霖微怔,他万万没想到鱼玄机会问他这件事,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他警惕着,正要糊弄过去,谁知鱼玄机再道:“少将军出身武家,论起刑侦办案大理寺每一个人都比你强,偏偏陛下不点大理寺,却点了不擅长刑侦办案的你协助本官,说是协助实则监视,少将军,本官可有说错。”
叶泽霖的眼底不禁露出欣赏的神色,他总算明白在党政分明勾心斗角中为何鱼玄机能独善其身,牢牢掌控刑部,除却那身才华横溢,还有精明的头脑及一双洞若一切的眼睛。
不错,正如鱼玄机所言,陛下命他协助鱼玄机是假,监视他才是真,最终目的是想收他为己用。
看着鱼玄机淡然如水的神情,叶泽霖不由得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在不确定监视自己的人是否会对自己不利,便轻易开口询问,鱼玄机是胆识过人还是愚蠢,盲目自信。
鱼玄机似乎看透了叶泽霖的猜测,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点破这件事,尤其是在不确定监视自己的人是否会伤害自己的情况下。”
叶泽霖微扬起眼睫,看着鱼玄机那张镇定自若的脸,鱼玄机却笑道,“若少将军想对本官不轨,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吧?不说我带的那些随从,便是素素少将军也未必是对手。”
鱼玄机的话中之意叶泽霖猜得一二分,“如此说来鱼大人是认为我不会对你动手了。”
鱼玄机点头,“你确实不会杀本官,因为你不敢。”
叶泽霖起了兴致,问道:“为何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