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多道,北域多妖。
这意思说的是在南边的地界儿,光怪陆离的邪气儿不少,背山,赶尸,量阴的阴行能人数量众多,所以除魔卫道的道门上九流也就不在少数。
而北方则是多妖邪。
不过当真过了山海关,入了北域的边境,那么……妖这个字儿就不是能随便乱讲的了。
在这儿啊。
妖不能是妖,得尊称是仙儿。
仙家!
而这里头最出名的得当属东北家喻户晓的五大仙儿,胡白黄柳灰了,但其实这都是外人瞎叫的,五大仙儿的确是名声不小,一提到东北仙家就能想起来。
但其实往根上讲。
这五大仙儿只是东北仙家中的其中一类。
东北的仙家有‘四梁八柱’的说法,正统的弟马在堂口里都供奉着这四梁八柱里的十二类仙家。
四梁指的是:狐黄柳和清风。
其中的清风是横死的红衣恶鬼。
而我们行内人所谓的八柱则指的是扫,看,串,护,梁道,归地,通天,探病这八堂。
每一个堂口里都供奉着仙家无数。
而我之所以这么清楚里头的门道,因为小弟不才,就是干这行买卖的。
我叫胡一鸣。
小名儿土豆,算是半个松城人。
据说,我妈刚怀我的时候正闹饥荒,关内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爷当时力排众议,举家迁途。
他带着我们胡家一家老小走河南,过河北,入山海关,一路折腾到了黑龙江才勉强消停下来,安家落户。
全家人靠着土豆才活了一条命。
而那时候我妈正怀着八个月大的我,正待产。
而土豆这东西抗饿是一把好手,可真要是说营养价值啥的,那可真没有,后来听我爷说,我当时的情况挺危险,原本是生不下来的。
接生的稳婆急的团团转。
还是我爷一拍大腿,全家出动挨家串户的磕头,才请了得了道的出马仙儿出手,帮我跟仙家借了三十年寿,才勉强降生下来。
而我也不得不在屋里立了堂口,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出马!
成了仙家的弟马,起初我是不太乐意的,但那年月,科技还不发达,刚过了饥荒的年月,但家家户户都过的不富裕。
而我凭借着自己出马仙儿的身份,帮人平事儿倒也过的自在,全家人都跟着享福。
就算不提这一茬,我也得紧着巴结着我顶头的仙家。
不为别的,
就为了当初那老人家借了我三十年阳寿这事儿,我就得感恩戴德。
何况,不这么干也不行,毕竟我眼瞅着年龄见长,过了三十我还想囫囵个活着,还得多巴结他老人家。
可惜我当我二十岁的那年,我顶头的仙家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这怎么能行?
我急的直上火,还是找了不少门路,求了资深的出马仙才得了条明路。
它让我去大城市,兴许能破题的办法,于是我没办法,只能背井离乡,孤身一人来到城市找找突破口。
可惜的是,
眼瞅着四五年过去了,我的岁数直奔二十五,可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
反倒是凭借着我出马弟子的身份,倒是过的不错,甭说东北的地界大多都信邪,哪怕是大都市也是这样,松城是省会城市,但信这个的人不少。
尤其是一些捞偏门的。
当然,更多的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职业,比如说某某的小蜜啊,哪家的小四小五之类的,常有人照顾我的生意。
如今我兜里揣着大几十万,住的地方是松城的富人别墅区。
虽说是暂时租住的,但每个月的租金也超过三千块了。
不是我不想置业,这些年我攒的钱也算不少了,实在是眼瞅着还有五年就到了三十岁的一大关,有这钱我还不如留着给爹妈当养老钱。
而我之所以愿意住在富人区,主要也是看中了这块的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