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便只有趁着敌人军心未明之时,一鼓作气击溃敌人这一个选择了。
“你又多少把握击溃敌人?”公孙县尉问道。
“敌暗我明,不好说。”
那家将想了想又说道。
“但我观这六百兵,具是新兵模样,若能战前叫阵,挑杀初一,必不击自溃。”
公孙县尉点点头,却没有急于开口。
他虽然相信家将的判断,但问题是他手下也没什么可用的人,那二百老弱残兵当木桩用还可以,靠着他们冲阵,只要他脑子没有问题就知道不可靠。
至于叫战,他倒是想尝试一下。
公孙家是幽州大族,幽州战乱不断,家中子弟都是自幼习武。
他虽然不似族兄公孙瓒那般英武,也不似族兄公孙度那般善战,但也是弓马娴熟的武人。
那初一才多大年纪,又只是一个城内游侠出身,纵然马下身手可以,马上手段却不能让公孙县尉信服。
“出城,叫战。”
不多时,公孙县尉下定决心,步伐坚定的出城叫战。
那家将立刻组织人手应对,他也是心思细腻之人,留了弓手在城墙上策应,又急切组织城内大户中的青壮跟着出城壮大声势。
前后忙碌了一个时辰,在县令、县丞的大力支持下,公孙县尉总算带着五百余人出了城门。
城门外,初一见城门缓缓打开,脸上绽放笑容。
没有趁夜攻城,也没有早早的打起攻城战,便是为了这场战斗。
他手下多是新兵,若是贸然攻城,必然损失惨重,而且这种乱糟糟的攻城战,并不适合士兵成长。
第一场战争,对士兵很重要,必须打出士气,打出战法。
这关系到整个队伍的长久未来,为此初一放弃突然性,选择逼迫公孙县尉出城浪战。
风险很大,但收获成正比,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迎敌。”
初一手中长枪前举,缓缓打马向前。
心中有豪情,亦有忐忑,因为这一刻开始,他将真正踏入三国这个璀璨的历史舞台。
相对于他复杂的心情,对面的公孙县尉就没那么好了,见初一大军缓缓向前,他立刻让人出来叫战。
“初一,公孙县尉要与你将战,你可敢?”
叫战的是公孙县尉家将,他冒死走入初一大军一箭之地喊道。
初一长枪一举,队伍缓缓停下。
“你要战,便战。”
这是初一的回答,掷地有声。
城墙上,城墙下,初一的军队,所有人都听到了初一坚定的回答,声音在清晨的良乡城门前回荡。
一人邀战,一人应战。
两军静立不动,默默看着两位主将缓缓走出各自队伍,来到战场中央。
“初一,你行此大逆……”
“你要战,便战。”
初一冷冷打断公孙县尉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语,面容冷酷的说道。
公孙县尉抿抿嘴,不再说话,双脚踢打马肚,战马缓缓加速,奔向初一。
“呼。”
初一吐出一口浊气,同样让战马小跑起来,任由冷风从自己脸颊刮过。
二人越来越近,马速也是越来越快,相邻五丈有余,二人各自蓄力待发。
战马速度极快,又是相互奔跑,五丈距离瞬间即到。
“嘭。”
两把长枪空中交错,彼此都被震的身体一抖,交错而过。
“着。”
交错之际,公孙县尉经验更丰富,甩动弹回的长枪,想要打初一一个措手不及。
初一脸上冷笑,目视扫过来的长枪,微微前倾,便躲过致命一击。
“力量、速度、体质,你都不如我,还敢跟我斗战?”
初一心中冷笑,刚刚交集一瞬间,他便已经确定了公孙县尉的实力。
若是他经验更丰富一点,刚刚一招便能拿下公孙县尉。
公孙县尉一招没能得手,却也已经掂量出初一的实力,自知不敌,但他也看破初一的缺点:经验不足。
“战场厮杀,你死我亡,可用的手段,又岂是你能明了的。”
公孙县尉想着,用手摸了摸坐下乌黑战马。
“战。”
公孙县尉让战马回过头,面向初一,再次驱使战马,只是这一次的速度,慢了不少。
初一微微诧异,为防有诈,也没有让战马奔驰到极限,而是留有余力。
这一次两人的冲锋明显比上一次谨慎了很多,速度也慢上很多。
战马临近五丈,两人再次蓄力,初一却注意到公孙县尉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有诈。”
一瞬间,初一心中作出判断,但他不知道变化在何处,只能蓄力长枪,应对变化。
战机稍瞬即逝,公孙县尉没有等到初一先出招,没办法,只能率先发力。
只见他左手一拉,战马在奔跑中突然人立而起。
战马双脚在地上拖出长长一条土龙,公孙县尉隐藏在战马后,长枪从马鬃后急捅而出,直奔初一面门。
“这就是我赖以生存的马斗之术,便是大兄公孙瓒也曾让我吓一跳,死吧,初一。”公孙县尉心中得意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