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殿中众人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盯着轻然。人证物证俱在,看璟妃这次怎么逃出生天
轻然站在一旁看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再次感慨她这破败的人缘啊。
就在轻然喟然长叹之时,敬嫔站出来开口:“可璟妃也不会傻到拿独一无二的粉珠谋害曹常在,这不是一下就露馅了吗?”
敬嫔一向选择自保,这次自然不是无缘无故为轻然说话。
后宫中皇后伪善,华妃狠毒,虽然璟妃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比皇后、华妃温柔很多,若是今日璟妃获罪,即便背后有钮祜禄氏,不会被赐死,可皇上的恩宠也到头了,怕是再也压不住皇后和华妃了。华妃没了璟妃这个注意力,她又要受华妃好些气了。
她虽与璟妃接触不多,可依着她的直觉,这件事绝不是璟妃做的,没看璟妃还像没事人一样揉膝盖吗?璟妃虽然面上嚣张跋扈,大大咧咧的,但确是个心有城府的人,因此敬嫔断定,璟妃不会有事。既然这样,她也不介意说句好话,说不定璟妃还会承她的情。
最重要的是,皇上丝毫没有怀疑璟妃,而敬嫔最擅长洞察雍正的心意。
经过多方面的考量,为璟妃说句话对她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华妃眉眼间充满戾气,出言呵斥敬嫔:“哼,敬嫔莫不是想为璟妃开脱什么,内务府的人能辨别出不同,可旁人哪里知道,说不定璟妃就是打量众人不了解才借此蒙蔽我们。”
华妃最看重的就是雍正的宠爱,可皇上居然把好粉珠都赏给璟妃,一个也没给她留,她能不气吗。璟妃入宫以来不仅和她争宠,还三天两头的讽刺挖苦她。最气人的是,她吵不过璟妃。
“嫔妾……”
敬嫔还想为自己辩解,雍正就打断了她的话
“够了,吵得朕头疼。”
雍正大声怒斥。
本来他就烦,两个高位妃嫔还在这不顾身份地打嘴仗,他恨不得把她们两个都扔进冷宫。
神色恹恹地指着轻然开口:“璟妃,你说。”
轻然脊背挺直,一脸正气,理直气壮地说道:“皇上,臣妾敢发誓此事绝不是臣妾所为。”
“哼,若是人人像璟妃一样随便发个誓就可以洗脱嫌疑,那以后就不用讲什么证据了。”华妃迫不及待地开口,看向轻然的目光充满敌意
“我还没说完呢,华妃你急什么”轻然神色不解地看向华妃,似在责怪她急嘴急舌
随后一双眼睛转了转,狡黠地看向华妃,坏笑道:“若真是臣妾所为,华妃不出三日便会有孕。”
“你……皇上您看看璟妃她……”
华妃被轻然气得声音发抖,胸脯也在剧烈的起伏,手指着轻然,还不忘让雍正为她做主
轻然也不甘落后,轻微跺跺脚扭扭身子,神情很是委屈:“皇上,华妃也忒不讲理了,臣妾明明是祝福她呢!”
“好了好了,华妃退下,璟妃接着说。”两个都是他宠爱的妃子,他能怎么办,只和起稀泥
“是,臣妾最听皇上的话了。”轻然卖乖地说道
华妃刚才的劲还没缓过来呢,一听轻然的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雍正在上面也很想笑,看来璟妃平时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华妃也不容易啊
“臣妾听闻孕妇带珍珠可以养神,便把皇上赏给臣妾的粉珠都送给了臣妾三嫂,臣妾还让内务府做成珠串了呢,难道张总管没看到?”
轻然反将张子海一军,内务府总管失职可是好大的罪呢。
张子海变得不知所措,脸色煞白,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嘴里叨咕着:“奴才…奴才,可能是奴才大意,确实没看到。”
轻然不再理会张子海,眼神明澈锐利,很是恣意张扬:“皇上,从臣妾进宫起,永寿宫收了什么,送出了什么,库房都有记载。皇上还是派苏公公去永寿宫把账本拿来吧。”随后像是不经意扫了皇后一眼:“省得让皇后娘娘多心。”
雍正心底忍不住变得柔软,只觉得轻然这副明媚的模样格外迷人,面对皇后的咄咄逼人丝毫不惧怕,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解,甚至心里涌现只有如此肆意张扬的女子才配得上他,才能和他并肩的感情。
“苏培盛去取,然儿站了许久,腿定是酸了。如月,好生扶你主子坐下。”
又想到皇后站着妃子却坐下,传出去对轻然的名声不好,摆摆手:“你们也都坐下吧。”
这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皇后脸色阴沉,钮祜禄氏的稳操胜券还有张子海的惊恐万状,无一不是提醒她又中了璟妃的奸计。此时也顾不上雍正和轻然之间的粉红泡泡,一心思索自己如何才能干干净净地脱身。
华妃看雍正柔情似水地看着轻然,仿佛这个空间只有他们二人。可她的嘴上功夫一向打不过璟妃,说不定还要自讨苦吃,就没开口,只是忿忿地瞪着轻然。
没一会,苏培盛就带着账本回来了,随之而来还有嘉月几人。
嘉月看到轻然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玉如回来的太早,她只知道皇后污蔑轻然,却不知启祥宫具体的情形。可又不敢贸然前去,只能待在永寿宫静静等待消息,直到看见苏培盛才跟过来。
“皇上,这是永寿宫的账本。”苏培盛躬身双手奉上,在永寿宫时他就让嘉月翻到记载粉珠那页
雍正一把拿过来瞧瞧,随即再扔给皇后:“皇后也瞧瞧吧。”
在皇后反复确认之际,小厦子快步走近,趴在苏培盛耳边说了好些话
苏培盛闻言,立马向雍正禀报:“启禀皇上,内务府副总管白福海带着内务府的账本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