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裕以为自己是听差了，他低头看向安欣欣，安欣欣也在看着他。

“从刚刚开始，你一直都不愿意看我……”少女有些委屈，并很率真地把这种委屈表现在了脸上，“我是不是，不好看呀……”

眼泪是女人的杀手锏，浴缸上口飘荡着的水雾，聚在安欣欣的眉眼弯弯处，凝聚成一滴又一滴的水珠，随后混在她的泪水中，让人再也分辨不清。

“不是，那什么……”

颜裕想伸手把少女的泪水拂去，但他此刻正架着对方的腾不出手。

情急之下，他把脸贴了上去，用自己的脸颊，自己的唇，自己的额头去拂少女的泪。

“我最喜欢你了，瞎想什么呢？”

颜裕慌张到声音都有些变形。

“那，那你为什么不肯看我？”

为什么不肯看？说实话，我想看，做梦都想看。

和安欣欣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几乎没有清清楚楚地看过少女坦诚的样子。虽然两人经常会有一些夜间小活动，但因为安欣欣害羞，只肯关了灯躲在被子里，所以他还真没好好看过。

但正因为这样，与少女的初次的坦诚相见才显得格外重要。颜裕不想两人间蛮具象征性意义的第一次，这么稀里糊涂地就丢掉。所以他才一直忍耐着，等着少女克服心里的羞涩。

今天这种情况，安欣欣显然处于非正常状态，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自觉一些，不去趁人之危，欺负少女。

但现在，他却因为自己这种道德自觉惹哭了安欣欣，一时间，他的内心满是悔意。

“因为你今天发烧了不舒服，所以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欺负你。等你病好了，小脑袋清醒了，再好好给我看行吗？我们把灯开到最亮，好好研究研究。”

颜裕一口气说了很多，因为嘴比心快的原因，他在说完以后，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生怕哪里说嘌了嘴。但好在，上述的话基本表达出了他的想法，安欣欣对这些也很好地接收到了。

“真的吗？”收起眼泪后，少女盯着颜裕的眼睛看着，像是要从中看出颜裕真实的想法一样。

颜裕认认真真地点了一下头。

“那……”安欣欣把头微微低下，犹豫着犹豫着，缓缓抬起头对颜裕说道，“奖励你……”

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少女翻了个身，跪在浴缸里，然后直起身子面向颜裕说道：“请慢用。”

她的上半身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出现在了颜裕的视线中。

“‘小小的也很可爱’，你不是经常这么对我说吗？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心的。”安欣欣脸蛋红红的，眼睛里倒映着爱人的模样。

刚刚就因为不肯看安欣欣，把她给惹哭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自己坚持做个正人君子的话，结果恐怕就不是把少女惹哭这么简单了，更不可能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好。

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绝不只有羞涩，还有着毅然决然的韵味。

她现在很清醒。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委屈也好，追求安全感也好，怀疑自己的魅力也好，她很清醒。完全能够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

所以，颜裕伸手了。

“嗯……”

安欣欣轻轻一声哽咽，吓得颜裕立马收回了手。

“没，没事，继续吧。”

颜裕松了一口气，再次把手伸了过去。

少女的大眼睛，一会儿看向颜裕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看向颜裕手上的动作，左右晃过来晃过去，始终不知道落在哪里好。

颜裕同样也是，他一会儿看向安欣欣的羞涩，一会儿看向安欣欣的小猫咪，左右晃过来晃过去，始终不知道落在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