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战辰一呼喝，躲在书架后的苏落，小心脏狠狠颤抖了几下。

“是我。”她手抖脚抖地从书架后面出来。

霍战辰野心勃勃，早就布局入侵霍家，还和霍爷形成同盟。

知道了这些真相，苏落想再强装镇定，很难。

“落落？”

霍战辰见是苏落，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迎上前，却发现女人在战栗。

“落落，你怎么躲在这里？”

“我……怕你被狐狸精吃了，就跟过来看看。”苏落上下牙齿都快打架出声音来了。

“唔！”霍战辰的俊脸绽开一道迷人的笑容，“原来落落吃醋了。很冷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霍战辰抬起双手搓了搓女人的小脸，发现她不是冷，而是恐惧。

难道她发现了他霍爷的身份？

但他很快就否定这个猜测。

他隐藏得很好，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发现，在她面前，他都刻意做了细节方面的掩饰。

比如，霍爷见她的时候，永远是有烟草味的，身上还特意搞了一个假纹身，嗓音也做了手脚，甚至脸上的疤都做得惟妙惟肖。

他如此谨慎，才能隐藏身份多年，而霍爷的身份还有用，他还不能暴露。

与其猜忌她，不如直接问。

霍战辰轻笑一声，却笑不及眼底，“落落刚才都听到了？”

“嗯。”苏落麻木地点点头。

这会儿，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如果撒谎说自己刚才打了一个盹，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会信她？

霍战辰将她拥入怀里，气势顷刻间拔高了好几丈。

“落落很怕我？”

苏落，“……”怕得站都站不稳。

她战战兢兢地依偎在霍战辰的怀里，就像被一个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帝王给抱着。

都说伴君如伴虎，和野心家在一起，前一秒还在温存，下一秒搞不好就人头落地。

她终于明白，上一世，苏家为什么会分崩离析，最后连渣都不剩。

实在是因为，对手太强。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他达成某种目的的阶段性工具，和赵初柔大概没太大区别。

所以，这一世，她连霍爷这个机会都彻底丧失了，她还能拿什么保护苏家？

难道，她现在只能享受当下，在死前多享受一点快乐，才是正道？

苏落绝望地抱紧了男人，小脸深埋入他的胸膛，嗓音哽咽，

“霍战辰，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说什么胡话？”霍战辰的大手掌覆盖到苏落的平坦小腹，

“我霍战辰难道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妻儿？

苏落充满恐惧又混乱的思绪，闪过一道光。

他现在对她如此温柔，全都依仗于子虚乌有的宝宝？

哪怕他明知道宝宝是霍爷的？

这不合理啊。

就算他要当霍爷的舔狗，也不至于这么真心实意要当便宜爸爸，这不是违反人的本性吗？

苏落一个激灵。

难道，他就是霍爷？霍爷就是他？

这个怀疑，她从一开始就有过，但是，她又有一万个理由推翻，所以后来再也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