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数声惊雷般的炸响凭空乍现。
人马俱惊。
魏军两千匹马嘶鸣,就算事先有所准备,但也出现了骚乱。
不仅仅是魏军,夏军也同样如此。
陈达胯下的黑马受惊抬起前蹄。
他脸色大变的从马上摔落下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黑马上半身忽然爆开,滚烫的鲜血裹着肉糜溅了他一身。
他瞳孔骤缩,这一幕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顷刻之间。
十发铁弹以摧枯拉朽之势撞击的城墙上。
城上的刘远知被这一幕震慑住。
一枚铁弹击中他不远处的箭跺。
那箭跺顷刻间便化成了碎石,不断地在他身边呼啸而过。
刘远知骇然,被碎石的冲击波吓得抱头鼠窜。
整个城墙在不断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
城下的夏军更是尸横遍野,随处可见残肢断腿。
五百人只留下百余人站着,
他们双目无神,全身都是同伴的血肉。
陈达惶恐地看着四周。
这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置身炼狱,对面的魏军就是索命的厉鬼。
魏军之中。
岳骁嘴皮哆嗦地看着脸色煞白的秦游。
他终于知道那日为何会有人说火炮有违天合了。
这他娘的太残暴了。
岳鹏惊恐地看向秦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以往他戏称秦游是活阎王。
今日方知这小子就是阎王本身。
秦游看着这血腥模样,直接扶着火炮干呕。
岳骁见状,当即拔出腰间长刀面色凝重地高呼,“所有人听令,拿下赏移口!!”
说完,便率先骑马冲刺。
两千魏军如同一道黑色洪流冲进了赏移口内部,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座夏国重要关卡拿下。
岳骁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赏移口守将。
他叫人把陈达带到面前,开口说道:“本将乃禁军军都指挥岳骁,汝为何人?”
陈达口干舌燥地看着岳骁,“某是保泰军副指挥使陈达。”
岳骁诧异,没想到自己还抓到了保泰军的副指挥使。
他接着问道:“保泰军指挥使刘远知可是你的上官。”
陈达默然承认,心里一片悲凉。
“本将且问你,西平府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达沉默不语。
岳骁见状眉头微微一蹙,摆手让人把陈达带走。
他随后去找秦游。
秦游主仆三人在抱着一只木桶干呕,每个人看着状态很差。
岳鹏也差不多,不过已经晕了。
岳骁上前问道:“好多了没有?”
秦游摇头,苦笑道:“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负罪感!!”
刚说中,脑中又出现那个血腥画面,当即又干呕起来,吐了一口胆汁。
岳骁上前去拍着秦游的后背,无奈道:“本来该由你写奏报送到汴梁,现在看来只能我来写了。”
“大哥你且去忙,不用管我们!!”
秦游推着岳骁说了一声。
岳骁挺直腰板,面色平静地说道:“第一次都这样,你也不要有负罪感,这些人手上可没少沾我们大魏军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