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应该是刚来的。
至少之前开窗,洇月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男人身着一身浅色的衣服,倒在巷子的入口,眸紧紧闭着,能看出他肩膀受了伤,雨水不断将血液冲洗干净,只剩狰狞的、外翻的伤口。
不过……
洇月悠闲的撑着下巴,睫毛玩味的微垂,
男人模样倒是生的俊俏,削瘦的下巴、浓颜系的大五官,结合起来有一种攻击性的美,此刻虚弱的样子减少了几分攻击性,多了几分亲和的美感。
路边的野男人不要轻易捡回家——这是贫民窟人人必备法则。
但男人这张脸生的着实不错。
歪了下头,洇月定睛瞧了瞧,还是撑了把伞下了楼。
走到巷口,靠的近了,男人的英俊更具冲击性,洇月捏着他的下巴瞧了瞧,又扒开他的眼皮,看到了一双墨绿色、祖母绿般翡翠眸,心里更满意,才拉着他的胳膊,准备把人带回去。
就算昏迷,男人也不失警惕,反射性的拿刀。
不过被洇月一招就制服了。
捏住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刀柄便掉落了,洇月微笑着用冰凉的刀拍了拍他的脸,“别动,乖一点。”
也不知是伤太重还是听进洇月的话,男人总算安分了,任由洇月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一室一厅。
男人浑身湿漉漉,洇月不可能让他躺在沙发上。
随意将人丢到还算柔软的地毯上,洇月将落后的暖风机抬来把他吹干。男人右肩膀的伤他也瞧了,捅的很深,不过在有轻微污染的雨水冲洗下,没有被细菌感染,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足以见得男人的不同寻常。
洇月猜测,他应该是个s级雄虫?
只是不知怎么会跑到与富人区泾渭分明的贫民窟来。
必定是有故事的人。
洇月起身走向厨房,准备烧一烧温水,大风裹挟着大雨与冰雹,连带着室内温度也不断降低。
安静的厨房,只有老式煤气灶发出的呜呜烧水声。
一片静谧。
曜飞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苏醒的。
他受伤重,但体质极佳,再重的伤痊愈起来也很快。
浓长的睫毛簌动着睁开,就看到有些老旧的昏黄色屋顶、以及布置的整洁又温馨的房间。
他墨玉般闪过一道光,没忘记他昏倒前跑到了贫民窟,
难道,他是被这里某位好心居民带回来了?
检查了下身体,没二次受伤,这点倒真有可能。
曜飞舟漫不经心地想着,不过仍是没动,而是转动着像翡翠的漂亮眼睛,往四周瞥,这一打量,就看到厨房的身影。
柔和的暖灯下,背影纤长、瘦弱,像朵纤弱、没被风雨摧折的美丽兰花。
他鼻翼翕动。
空气中浅浅的信息素告诉他,青年不是战斗型,而是治愈系。
无害、天真、可能还柔美的治愈系啊。
一切都跟“好骗”有所关联。
曜飞舟薄唇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坏笑,心头一个主意生成。
等洇月倒了杯热水,再回到客厅,男人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一副仍沉睡的模样,洇月倒也没拆穿他,只坐在他对面,优雅恬静的捧了本书看——唔,下雨天格外适合看书呢,洇月愉悦的想着。
等男人悠悠转醒,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