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到队伍没入山林,忽而间,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从此探出的两个脑袋,尽显苍老之色。四目相对间,姬弃仇笑着再度问道;“老人家,可有水喝?”
“孩子,你怎么这般大胆,那帮兵痞前来招兵之时,都敢出来!”老妇看了一眼还算华贵的姬弃仇,其不解的问道。
“小子我初来乍到,途经此地迷了路,对这儿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可否请二老为我解惑?”行礼而问道,姬弃仇走至门前,老汉则是再度四处打量,确认田前再无戴甲之人后,这才放姬弃仇进入屋内。
坐在堂前,一张稍显老旧的八仙桌,此刻已经盛来了一碗清冷的井水,端起一饮而下,霎时间,苦涩溢满整张嘴,实在咽不下的姬弃仇只好一口喷出。两位老人见状,并没有怪罪而是笑呵呵的说道;“一看公子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注定是喝不惯这苦涩的井水,哈哈。”
“此水略显苦涩,恕罪,恕罪。”擦擦嘴角,将碗放下后,这肚子却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老妇才坐下,却又急忙起身,为其端来了一碗玉米馍馍。本想嘴硬的让其不必如此,只是老汉开口问道,自己也只好顺势接下。
“孩子啊,你想问些什么?老汉我见识不多,也就这片山,多能识些草药了。”苍老的脸上尽显担忧,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敢问这儿是何地?离此地最近的城,县,又在哪?”姬弃仇开口问道。
“俺们这儿名叫下李村,离这儿最近的县肆,是在南面一百二十里外的荣康县,不过,老汉我还是不建议孩子你去那儿的。”回之又拒,老汉说罢,姬弃仇便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最近这世道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我们村子原本有三百五十余人,接连被征走后,如今只剩下百余口老弱病残了。”叹息着说道,老汉眼中满是畏惧与愤恨。
“何处在打仗?”姬弃仇小心地问道,对于自己是否来到了新的一片天地,此刻已经有了点点苗头。
“你这都不知吗?如今啊,三王同时作乱,将我朝分割成四大地区,各地都在打仗,传闻三方,以南为首的便是那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枷封王,周翎!以西为首的则是忍耐多年的廉和亲王,隋智炘。以东为首的是那叛乱之王,镇北王,林逊!”老汉只是听那各处村子传来的消息,如今说的倒是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咬牙切齿的很。
“那我朝是?”姬弃仇思绪良久,本想不问这个敏感的问题,可若是不问,又怎么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来到了新的天地,是八股吗?还是其他的?
“你不会是他国之细作吧?”终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味,老汉一边质疑的问道,一边起身退去,其之身形像是要去厨房拿刀!
“老人家怎么会呢,如果我是细作,又何必来问您呢?城中酒肆茶馆,哪一个不比您知道的多。小子我实不相瞒,自幼在家族中生活,不闻外界世事,如今迷路在此地,那也是因为我啊,是偷偷跑出来的。”话说十分真诚,可其中却没有半点真话。
随着老汉止住身形,想来也是如此,这年纪轻轻的,犯不上当一个细作,还来到这般落后的村子刺探情况。想完之后,老汉坐回椅中,为其回答道;“ 我大隋周千年古朝,你可记牢咯。”说罢,老汉神色自豪,国之昌盛,言之神武。
“只是如今内乱接连不断,也不知道这小皇帝能否平乱。”又加了一嘴,言语转而落寞。
“如今的皇帝才上位吗?”姬弃仇有些好奇,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知道的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当今圣上年不过十六,其虽六岁登基,可这十年间,皇权一直被太后所执掌,天下大事尽归那毒妇所管,当老汉我不知道吗?那三王虽言清君侧,实际上是想杀太后,以夺大位,皇位这一场梦,没有人可以躲过!”老汉谈及如此,倒是像极了一位谋士,言语间的洒脱,将此中形式尽数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