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已经打响。
处在守城方的汉阳士兵,为了减少伤亡,也顺便为了多使用一些几近爆仓的‘物资’,他们两人一组八人一队,从猪圈里,茅房里,甚至粪坑里,扛来了一缸又一缸的生化武器。
弓箭、滚木和投石都是要花钱做的,用一个就少一个,但大粪这东西,汉阳8万老百姓加上五万的士兵,可谓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些大粪,囤积了整整三个月,论储量,足够士兵们连轴转,泼上个三天三夜。
不远处,挑粪的民夫走上城头。士兵们立刻在脸上蒙好麻布,将大粪倒进锅里大火烧煮,加上些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再拌点鱼腥草,等一开锅,说‘飘香十里’也毫不夸张。
就这样,一盆接着一盆往下倒,好似老天爷窜了一顿。
汉阳城下方,正在攻城的士兵,见到滚烫的粪水一盆接着一盆,铺天盖地而来,人彻底傻了。
金汁儿这东西,的确算是守城的利器,有部分老兵也享受过这种待遇。
可之前的战斗,这金汁儿里面没这么多的馅儿...
这一盆下来,和滚木的重量差不多,即便举着盾牌,被砸一下也很难受。加上这东西被添加了不少料,又臭又腥,糊在身上,士兵只能一边呕吐一边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了城头,刚要展开一番手脚、为元庭建功立业之际...
却发现,面前的汉阳士兵,三人一组拿着很奇怪的武器,照着自己的胸口就推来。
这东西,是根据现代经验改进的防暴叉,杀伤力倒是没有,但它能将人从城墙上推下去。
三人的力量远大于一人,况且攻城士兵的身上全是粪水,不仅浑身恶臭,还让身体如泥鳅一般,更加光滑。
被这么使劲儿一推,任凭谁也没办法能站稳,只得向后一仰,直接摔了下去。
但摔下去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直接砸了一串,后面跟着往上冲的人,也被推了下去,只有少数举着盾牌的老兵,躲过一劫。
与此同时,在马车内打瞌睡的宽彻普化,只觉得一股极致的恶臭随风飘来,就算他现在疲惫不堪,也无法入睡,只得走下马车,问向身旁的护卫:“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那汉阳的守军不讲武德,用金汁儿偷袭我们,已经持续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
起初,宽彻普化因为劳累过度导致大脑的反应速度没跟上,愣是过了三息才反应过来。
他一把抓起旁边人的质问道:“怎么可能两个时辰?他们是囤了多少大粪?”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刮过,那发酵的屎臭味和尿骚味一起灌进了宽彻普化的嘴里,他这一口气儿没上来,直接将吃的东西,全吐在了那倒霉士兵的脸上。
“快!鸣金收兵!”
...
傍晚,汉阳城外的敌军坐在营帐内,盯着大锅里的饭食,怎么也吃不下。
他们就这么拿着碗,盯着食物在风中瑟瑟发抖,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其中,一名偏将打了个寒颤,然后狰狞着满是污秽的大脸,开口咒骂道:“他奶奶的,这汉阳守军哪来着这么多大粪?整整泼了两个半时辰!”
“是啊,将军,这得是一座城一个月的存货,那城墙底下,都堆成一座小山了,又臭又腥,还很滑!到最后梯子都架不住...”
“哎,都别抱怨了,那城墙那么高,抛射箭矢本来就不容易,攻城弩也杀不了几个,明天本将跟大王商量一下,用炮轰试一试!”
听此,周围的士兵无不感恩戴德。
这年头,火炮依旧是稀有物资,想用一发,得层层递交申请。
因为仅仅是运送火炮,就要不少民夫。还有那火药,一遇潮就报废,只能用油纸将其糊得里三层外三层。
用一发,宽彻普化就觉得银子哗啦哗啦地往外流。他心疼!恨不得封在仓库里传家!
所以...
晚上的作战会议里,在其他将军提议用火炮的时候,宽彻普化一脸嫌弃,横眉怒视着所有提议的将领,怒道:“怎么?你们是觉得自己的兵是窝囊废?那火炮要留着对付倪文俊和赵普胜,现在早早就用了,我们怎么对付天完叛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