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煜信步走近,小玉忙起身行礼,低着头站在边上。
姜瑜见着他,脑海不受控地想起昨晚的荒唐,羞意上了脸,连着裸露的脖颈都泛起一片羞红。
她下意识把胸口处的薄被往上提了提,纤细白皙的玉臂紧贴着大红绣被,暴露在空气中,莹白得惹眼。葱白的指尖捏着被沿,螓首微垂,眼睫微敛,乌发垂散在两颊边,恨不得把自个儿藏在被子里似的。
想要遮掩羞窘的无措却偏又无所遁形,整个人看起来无辜可怜极了。
裴钧煜坐在了小玉方才坐的位置,一手搂过她的肩,一手贴着青丝而下落在她腾起热意的脸颊,稍微用力抬起她的小脸儿亲了亲,心中怜意蔓发,低低笑道,“羞什么,男女敦伦是人常,主子行事时有下人在旁伺候更是常事,你迟早要习惯的。”
姜瑜躲过了昨晚那遭难堪,并不想与他逞口舌之快,反正他们这些贵人总有自己的一大套规矩,她见识少,嘴又笨,怎么说都是说不过他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但这会儿小玉还在,姜瑜推了推他,小声道,“别这样,昨夜没有叫水,我身上不干净,你离我远些。”
男人笑笑,目光下移落在她小腹处,大手随之隔着薄被覆了上去,“你身子恢复得好,我疼爱你也不少,怎么这儿还没有动静?”
他昨夜格外勇猛,在里头留了不少,完事儿后也埋了很久,还给她垫了腰,也不知她这回能不能怀上。
只要她的身子方便,他一旦要起来,就没有克制过,哪回不是尽数给了她。
先前在京郊,他忙起来去得少,她都能怀上,为何现在却还没有好消息?
这女人现在没多少心思在他身上,得尽快让她生个孩儿才行,女人么,就算再不情愿,等有了孩子,有了牵绊,享了天伦,心一下就软了,看在孩儿的面儿上,假以时日,她的心迟早也会彻底回到他身上的。
到时候,她会更加清晰地明白,孩子的前程有多倚仗他这个父亲,她越明白,越要在他身上费心思。
再说了,他年纪也不小了,太子比他小几个月,早就妻妾成群,现在都儿女双全了,他膝下还颗粒无收。
姜瑜生的孩子,像她或是像他都好,他都会疼爱的。
虽说以他的身份,就算在嫡妻进门前有个庶子女也算不得什么,不过给人家谴责两句,不痛不痒的,多的是女人愿意给他生,但那些女人他又怎么看得上,她们不配。
世间宣扬多子多福,有权有势的男人们只看美色,贪图一时爽利,不顾后果生下来许多孩子,又无暇顾及,导致他们生于见识短浅、心思狭隘的后宅妇人之手,即便日后侥幸进了学堂有名师教导,也难改其陋根,徒增不肖子孙,给家门蒙羞罢了。
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庶弟不就如此,可见多子多福的前提还得是子孙出息才行,否则生再多也不过浪费米粮。
没有经历十月怀胎的男人,感受不到生育的艰难,便多是只生不养,这个养可不是给口饭吃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教导和教养,还有他们在官场上的照拂和荫蔽。
而人都是偏心的,孩子多了,便总有自己偏爱的。
为何会偏爱这个,而不是那个,其中关系又多在其母身上了。
譬如他母亲虽是正妻,却不得他父亲爱重,导致他虽是嫡子,也不得父亲重视,甚至差点儿连世子的位置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