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狂徒,敢毁本尊的牌楼,把命留下!”
暴喝声震天,不输石牌楼倒塌声。
竹青抬头一看,心里也是微微一紧。
烟雾中,乱石间,已站着一个身高足有八尺,双手背在身后,穿亮紫色长袍的老者。
他白净脸上有双英眉,精光内敛的眼睛看着平和,却透着股不怒自威的庄严。如墨长发在顶上结个冲天髻,用紫色绸布一包,横插一根金簪,一派神圣不可侵的气概。
任谁也想不出,刚才那残酷的杀伐啸音,会是从这样一个人嘴里发出。
公仪静抹把额间秀发,强撑着起身,东倒西歪来到老者面前,伏身跪倒趴于地上。
“弟子叩拜师尊!”
她喘息着颤声说出这几个字,苍白的嘴角冒出一抹艳红。
岭南尊者仰头看着天,满脸的不屑,连哼都没哼一声。
竹青猛地跃起,锈刀一顺,藏在肘下,抱拳朗声说:“竹青拜见师叔。”
伏在地上的公仪静心中一跳,她不知道竹青为什么,突然喊岭南尊者为师叔。
场地中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狐疑,只是现在都在忙着运功调息,不方便说话,也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张嘴就会喷出血来。
岭南尊者背负着手,用眼角瞄下眼前竹青,见竹青脸色虽平和庄重,还是遮不住隐约透出的奸滑相,心里升起种异样的厌恶感。
他目光落到竹青肘下锈刀上,心里不自觉一动,疑惑暗生,同时也动了杀心。
师门失踪近二百年的神器獬豸刀,怎么会在这个满脸暗藏奸滑的年轻人手里?
他怎么又无故称自己为师叔,他难道已拜在正剑门下?
竹青见岭南尊者一副自尊自大,莫测高深的样子。
他左眉间疤痕一动,奸滑一笑,依旧抱拳躬身,不亢不卑地站在那里,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是你毁了本尊的牌楼!”岭南尊者突然厉声问。
竹青:“师叔内力深厚,我弄出点动静也是无奈之举,请师叔原宥。”
“住口!”岭南尊者猛然厉声说:“你毁了本尊的牌楼,还敢大言不惭!”
竹青:“师叔无需动怒,我说的是事实。”
“本尊不认识你这种欺师灭主的东西。”岭南尊者愤怒地说。
竹青奸滑地微笑着说:“师叔还是承认了我的身份。”
岭南尊者哈哈一阵大笑,虎着脸说:“本尊没功夫理睬你什么身份,你敢毁本尊义刀门的牌楼,就应该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竹青抱拳双手一撤,锈刀依旧别在肘后,盯着岭南尊者冷酷的脸,朗声傲然地说:“尊者想怎样?”
岭南尊者紫色长袍下摆轻微一飘,撕帛裂锦的啸音,在竹青话音未落时骤然响起。
竹青心头一震,锈刀慌忙往腰间一挂,提起趴伏在地上公仪静,转身一扔。
他和岭南尊者间的生死对决,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