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府中,程处默按照李承乾给的单方,开始煎药。
身旁的程处亮此时也是忍不住开口了。
“兄长,这真的能行吗?要不找人试试药吧。”
程处默添好柴火,随即看向程处亮。
“阿弟,这个药方,是太子于我的,且太子已经说明,可能有效果,也可能没有效果,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阿母病情,你也知道,这么久了,御医也看过了,就是没有好转,如今太子有方法,怎能不试。
太子虽年幼,但你可知,这份单方,太子其中所承担的风险,有多大。
别人无论如何想,但我们不能那般去想,纵然此方没有效果,太子之恩,我也必当铭记在心。
哪怕是阿耶回来,相信阿耶也会这般做。
我程处默,只认大唐现如今的太子!”
程处亮听着程处默的话语,也是没有再开口,就如同程处默所言,李承乾所给的这个单方,也是承担了极大的风险在里面的,甚至有可能导致地位不稳,但李承乾依旧这么做了。
不管这个单方如何,这对他们程家而言,就是恩,不可忘。
当药煎好之后,两人盛好,随即拿到孙氏身前,看着孙氏苍白又虚浮的面容,两人心头都是万般沉重,一时间有些哽咽。
“阿母,儿扶你起来,喝药了,喝了药就好了。”
孙氏起身之后,呼吸都有些粗重,看着程处默与程处亮,心中也是极为不舍,但她却是极为的无奈的。
“大郎,二郎,为母的身子,自己知晓,以后啊,就不要再去抓药了。
如今家中本就没有什么钱,都给我治病了,你们以后该怎么过啊。
以后你们阿耶,另取她人,又哪来下聘的钱财,我这病啊,我知道没得治了,你们别再乱花钱了。”
孙氏与程咬金,相识于微末之中,可以说在程咬金低谷时期,就陪伴在身边的糟糠之妻。
即便程咬金如今是开国功臣了,他们两人的感情,依旧是深厚的,但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程咬金这么一個历经沙场的汉子,也在深夜之中哭过,流过泪,但奈何这病,御医都没法治好啊。
程处默两人听着孙氏的话语,心头都是一悲,都这个时候了,孙氏仍旧是在为他们,为程咬金着想呢。
程处默抹了一把眼睛,将眼眶的泪水不着痕迹的擦拭,随即便是轻声开口。
“阿母,别说这些了,肯定能够好转的,先把药吃了,这药都已经抓来煎好了,不吃可就浪费了呢。”
程处默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不然他是真担心孙氏不会吃这个药。
果然,程处默的话语还是有效果的,听到浪费两个字,孙氏当即就开始喝了起来。
从曾经的贫穷日子过来的,孙氏节俭的性子,也就一直养成了。
吃过药之后,程处默兄弟二人又陪着聊了几句,最终让孙氏困意袭来,缓缓睡去了,两兄弟就这样守护在孙氏身边。
过了两个时辰,程处默与程处亮看着熟睡中的孙氏,神情都是忍不住一喜,逐渐开始越发的激动了起来,两人只能忍住,随即来到外面的小院,当即兴奋了起来。
“兄长,这药,果然有用,这次阿母睡了这么久,没有咳嗽,而且呼吸也很是平稳,以往可都没有出现这样的好转啊。
兄长,阿母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啊!”
程处亮说着说着,激动得跳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却是悄无声息的流淌出来。
程处默也很是开心、激动,与兴奋,但他毕竟是兄长,表现得比程处亮稳重了许多,但眼中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他们一家人,为了这件事,纷纷都是愁坏了头,如今总算见到有好转的迹象,哪里还能忍得住。
程处默率先平静下来,缓缓开口。
“阿弟,先不忙高兴,如今才只是吃了一次,等再吃几日,看看是否有所好转,待到明日,也能看出些许了。
太子如此大恩,待阿母好些之后,伱跟我一起去,好生谢过太子。
等阿耶回来,必须得跟阿耶好好说清楚,若无太子,就真的....”
尽管程处默没有说出来,程处亮也是知道程处默话语的意思了。
东宫之内,李承乾回去之后,先是送李丽质回屋,随后来到自己的房间,留下了光头强。
“光头强,你知道朝廷现在一年的赋税是多少吗?”
李承乾一脸期待的看着光头强,如今大唐初立,他知道大唐的赋税肯定不高,但究竟有多少,他还真不知道,原身的记忆没有,至于他自己了解的,那是贞观盛世以及开元盛世的。
开元盛世的就不说了,哪怕是那赋税砍成几瓣,李承乾估计现在的赋税都达不到,至于贞观盛世,李承乾感觉这税收对比现在,至少砍一半应该能达到吧?
如今在这个月之内,先后就有至少六十万贯的到账,若是现在赋税高,那他就再拉点人来做,多收点钱,再去找李世民完成赌约。
若是这六十万贯都达到五分之一以内的赋税了,那他二话不说,直接找李世民完成赌约去,这才多久,他一个八岁的稚子就完成了大唐一年赋税五分之一的钱了,怎么也够李世民缓解现在的难题了吧。
这个赌约,不就是代表着他赢了?
光头强听着李承乾的话语,顿时也是一愣,但也没有多想,随即就开口了。
“太子爷,这事也不是秘密,反正大唐去年的赋税,好像才两百万贯吧,具体多少,属下是实在不知道了,太子爷可以问问别人。
反正应该在这个数左右,相差不大吧。”
李承乾听着光头强的话,心中是真的震惊了,现在这个时期的大唐,这么穷的么!
他这些钱,还只是三个家族的九牛一毛罢了,结果都抵得上大唐去年快三分之一的税收了?
凭借着现在的物价,李承乾能够知晓现在的大唐应该很穷,但他是真不知道,可以穷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