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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大肠;震惊(1w)

一道烤乳猪,把杨泰永搞得热泪盈眶,一来是朱家的用心招待,让他感受到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二来嘛,也确实勾起了他对家乡的回忆。

落座以后,他看朱传仁的眼神都变了,之前还有种公事公办的意思,而现在,就好像在看自家兄弟一般。

不过杨泰永的第一筷子并没有伸向烤乳猪,而是夹起了面前的白切鸡。

白切鸡都知道吧,大概算中华料理里流传最广、底蕴最深的菜式,几乎所有自诩美食家的人都对此味品头论足过。

各地菜系里也都能看到白切这种技法,当然,吃起来和做法上,各地也不相同。

就拿魔都的白切鸡和粤省的白切鸡来比较,二者也有很大的不同。

吴语里,“切”同“吃”,白切鸡这名字,用魔都话念就是“白吃鸡”,其名不雅;

北方方言的“砍”用得也不多,确乎只在书面出现:“砍头”,北方人说“砍价”,魔都说“杀价钿”。

表达“切”的意思,魔都用得最多的是“斩”——“斩踵头”、“鲫鱼包斩肉”,还有股市术语“斩仓”。

当然,也包括“白斩鸡”。

相传从前有一个读书人,早年寒窗苦读觅得一官半职,却终因受不了官场黑暗,乃弃官回乡务农。

此君乐善好施,心地善良,加上又有文化,深受村子里百姓拥戴。

但年过半百,仍膝下无儿,这年中秋又至,他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宰只母鸡过节,好好拜拜祖宗,希望来年得子。

妻子刚刚把母鸡烫剥洗净端进厨房,刚把鸡放进锅里,忽听窗外呼嚎哭喊。

原来,村子里的小孩贪玩灯笼酿成火烧屋子。时值秋高气爽,眼看村子里就要“火烧连营”,大家的房屋财产要化为灰烬。

已经是农夫的书生二话没话,提着水桶就冲出去救火,他的妻子也不顾刚下锅的鸡,跟着老公冲了出去。

在村民的共同努力下,最终扑灭了燃烧的大火。

夫妻俩回到家,家中灶堂的柴火已经熄灭,锅中鸡汤都已微温。

原来,妻子走得匆忙,只在灶堂加了一把柴,忘记了放佐料和盖锅盖。

而锅里的没有任何佐料的光鸡竟然已经被热水烫熟了。

已经饥饿的书生,灵机一动,捞起已经煮熟的光鸡,直接白切(斩),弄点调料,直接蘸着调料吃。

这一吃可不得了,竟然发现美味异常,别有滋味,吃出了粤省一道名菜。

后来,一代又一代,这个煮鸡不盖锅盖,不放佐料的白切鸡,经过数百年的推陈出新,历久不衰。

而粤省称“无鸡不成宴”,主要是指白切鸡,由来不一,好几种说法。

其一是南北朝时期,当时华夏大陆处于动荡不安的时期,人们生活贫困,食物匮乏。

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很多人开始捕捉各种禽类动物,包括鸡、鸭、鹅等。

当时,人们普遍采用油炸、烧烤等方式烹制禽类,但这种做法往往会破坏禽类的营养成分和口感。

于是,有些人开始尝试将禽类水煮或白灼,以保留其原有的鲜美味道。

据说,这就是白切鸡的起源。

另一种说法认为白切鸡的由来可以追溯到清代。

当时,粤省一带的厨师们善于利用各种食材制作美食,并不断改进烹调技术。

其中,一位名叫陈树泉的厨师就发明了一种新的烹调方法,即先将整只鸡放入开水中烫熟,然后在冰水中浸泡,最后再切成薄片。

这种烹调方法不仅能够保持鸡肉的鲜嫩口感,还能使鸡汁得以保留。

经过多年的发展和改良,这种烹调方法逐渐演变成了今天的白切鸡。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白切鸡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明代。

据传,明代末年,一位名叫谢公的在粤省巡视时,来到了潮州。

在当地,他品尝到了一道烹制精美、色香味俱佳的鸡肉菜肴,并将其带回了京城。

后来,这道菜肴逐渐传播开来,并在南方地区流传至今。

无论是哪种说法,都反映了白切鸡这道美食的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

而这道菜也征服了不少名人的味蕾,黄飞鸿都知道吧?

相传,他曾经到一个小店吃饭,点了一份白切鸡。

不久,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红烧鸡肉,黄飞鸿认为这道菜不符合自己的口味,便拒绝了。

此事传开后,人们开始讲起了“白切鸡门”这个故事,而黄飞鸿也因此声名大噪。

粤省的白切鸡通常选用当地清远鸡。

做法是将整鸡在白卤水里大火煮,要提着鸡“七上八下”,防止爆皮。

水沸时关火焖着,浸焖几十分钟,到卤水自然冷却的时候,鸡肉也熟了。

捞起来,铺上香菜、抹上麻油,既增香,也能防止浸入鸡肉的卤水流出来,让肉质变柴。

如果火候控制得好,这样做出来的白切鸡肉质极嫩,骨头周围的肉略微桃色,骨髓还是带着血的,鸡皮因浸制而变得软糯适口,皮下脂肪因为自然冷却而微微凝结。

杨泰永显然也是个吃货,一片鸡肉入口,立马眯起眼睛道:

“白切鸡绝对不能全熟。全熟的肉就像是烂布,完全吃不出鸡的香味;

懂得吃鸡的人,最享受那层皮。

所谓的鸡皮不肥不好吃,皮和肉之间有一层喱状的胶汁最上乘。

吃鸡的皮,吸鸡骨中的髓,大乐也。”

朱传仁在一旁笑着称是,他也爱吃白切鸡,而且认为正宗的白切鸡不应该用酱油,也就是豉油点蘸的白切鸡,认为那是最不讲究,最家常普通的蘸汁。

地道的吃法是蒜蓉麻油碟;

用红葱头加生抽勾成的葱油碟也不错;

另外,后世比较流行的沙姜碟也不错,其实也不麻烦,沙姜不是生姜,而是一种带着奇异味道的块根香料,弄碎以后,和蒜蓉混合在一起,用热油“嗤”炝一下,就能散发出夏夜里最勾人魂儿的味道。

与最为人所熟知的粤省白切鸡不同,魔都的白斩鸡可能是最简单的一种鸡肉菜式了。

跟当年“小绍兴”的技法一模一样,只需要将一整只鸡放入沸水中煮熟后,立刻将提起鸡腿放入冷水之中浸泡。

妙的是煮完鸡以后,捞起来马上用冰水浸泡的过程。

鸡皮遇冷收缩,一瞬间变得十分Q弹,鸡肉也能瞬间锁住水分,保持长时间的鲜嫩。

据说这做法是老字号“小绍兴”无意间的发明。

传闻在1940年,一名16岁的绍兴青年初来魔都,提着扁担和篮头沿街叫卖为生,最终攒下了一笔钱在魔都市中心开了一家鸡粥铺。

当时警察眼红饭馆的生意兴隆,经常上门白吃白喝,在一次抢夺之中鸡被扔到了地上。

充满了小市民气量和智慧的老板就把白煮鸡放到冰冷的井水里冲洗,希望警察们吃了拉肚子,没想到这么一加工,鸡肉味道更好。

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警察们毕恭毕敬的回来了,只想再吃一次冷水洗过的鸡!

就此,“小绍兴”过冰水的白斩鸡,成为了最著名的一道家常菜。

与粤省不同,魔都的白斩鸡通常选用三黄鸡,以至于三黄鸡这个词语本身也渐渐直接用来指代白斩鸡了。

魔都白斩鸡的蘸酱也是传统简单的酱油加葱姜蒜末,用最平民化的调料来调出鸡肉的鲜味。

不过,也有后世的饭店酒楼里还会在蘸酱中加入葡萄酒等特殊调味,也是一种十分海派风格的选择。

不管如何,杨泰永对今天这道菜还是相当满意的,原本还想说几句的他,一动筷就忘记了要说的话,闷头吃起来。

就算偶尔谈兴大发,也不过是聊聊美食,完全没有聊到正事。

其实很多大人物都有一张挑剔的嘴,大多爱吃,杨泰永也不例外。

今天除了粤菜,还有几道算是楼外楼的招牌菜,也算未来魔都的代表小吃之一,都被朱传仁提前弄了出来,征服魔都百姓的胃口。

杨泰永也在魔都待过,他对于魔都菜并不陌生,就拿这大名鼎鼎的楼外楼生煎来说,他可是早有耳闻。

只不过他在魔都的时候没什么钱,哪敢来楼外楼潇洒。

今天终于是得愿以偿了。

但其实生煎并不是楼外楼独创,算是他们发扬光大的。

这道美食应该叫生煎馒头,发源地其实在隔壁的姑苏,最早开业于1911年的吴苑茶馆的生煎馒头在当时最为出名,随后流行于江浙沪一带。

原历史中,生煎馒头是在20年代,进入魔都这个大码头,由于经济实惠,受到民众追捧,于是一般人只知道“魔都生煎馒头”,对它的前世知晓者并不多。

说起生煎馒头,要提一笔黄老九。

之前也提过,黄老九祖上为医家,此人早年即到魔都发展,凭着机敏的头脑、出色的交际能力,使他在十里洋场如鱼得水。

不过,也落得个滑头商人的名号。

他先在医药方面发展,研制出所谓艾罗补脑汁的糖水,又开茶楼,最后染指娱乐业。

当年,魔都的新世界商厦、大世界都是他的产业。

他开的中法大药房、五洲大药房都很出名。

其中,仅他推出的“艾罗补脑汁”一个产品就风靡一时,他不惜重金在报纸、户外做广告,很好利用了部分国民的崇洋媚外心理,利市大发。

以后,又有“百龄机”出笼,使得他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

黄老九深谙生意场上信息的重要性,早在20年代,他就在市中心开了罗春阁茶楼。

这是是他收集生意情报的重要阵地,也是交流信息的场所,在茶楼可以嗅到商机,可以认识更多的生意伙伴。

20世纪初叶,魔都的茶楼只是喝茶,市中心的三大茶楼如萝春阁、日升楼、一壶春等莫不如此,概无例外。

茶客们在茶楼只有品茗而无其他,这使得茶楼不能长时间留住客人,因为茶客会饥肠辘辘而走人。

据传,一日黄老九从爱多亚路(延安中路)“知足庐”家中坐自备汽车外出,途经四马路(福州路),见到一条弄堂口生煎馒头摊头一如往日生意红火。

黄老九听罢,马上就以高出原来小老板出的价请这位馒头师傅到萝春阁去,在茶楼铺面现做现煎现卖生煎馒头。

黄老九深知经营之道,先要赚人气,亏本也在所不惜。

他要求师傅做馒头时馅多。

于是,一时间萝春阁的茶客盈门,都说萝春阁馒头好吃。

这一招,不光留住了原有的茶客,还吸引了一大批冲着生煎馒头而来的新客。

于是,萝春阁生煎馒头成了旧魔都生煎馒头的头块牌子。

时间长了,茶客们提起萝春阁,首先是生煎馒头,茶则居于其后了。

另一种说法是,黄老九在浙江路的萝春阁茶楼隔壁弄堂有一个生煎馒头摊头,因为味道佳,生意奇好,萝春阁的茶客也是主要顾客群。

民众说起这里的生煎,都会说“萝春阁生煎”。

于是,黄老九索性将这一摊头收归至麾下,萝春阁借助生煎馒头迎来生意兴隆。

以此类推,萝春阁生煎馒头创始人的头衔,应该要算在黄老九身上。

以上两种说法虽有异,但生煎馒头师傅却是一个,就是江苏丹阳人唐氏。

黄老九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因商业投机失利,又被漕帮两位大佬前后夹击,开始走下坡路,并于1931年郁郁而亡故。

最终,萝春阁被唐氏收入囊中,生意也越来越好。

1932年,唐氏的侄儿唐妙泉在四川路汉口路口开了一家“大壶春馒头店”,生意也十分兴隆。所以魔都人无论大小都知道吃生煎要吃“萝春阁”和“大壶春”的。

不管是萝春阁还是大壶春,这两家的生煎馒头都来自丹阳唐家,这两家配方当然秘不示人,不过在具体的形态上还是能辨出一二,也形成魔都生煎馒头的两大派别,即“混水生煎”和“清水生煎”。

混水生煎后世较为流行,早期以“萝春阁生煎”为代表,这类生煎以鲜猪肉加肉皮冻为主。

在面粉及馅子的处理上,采用半发酵面,馅内放肉皮冻,以求有汤,馒头褶子朝下。

清水生煎则是不在馅料中添加肉皮冻,以创始于1932年的老字号“大壶春”最出名。

大壶春采用全发酵面,馅内不放肉皮冻,馅子汁水少,馒头褶子朝上。

老板唐妙泉认定:生煎馒头既然是馒头,就应该像个馒头的样子;

外皮应当有一定的弹性和质感;肉馅须紧密扎实;

另外,因为外皮厚可能引起的吃口差,大壶春就在发面上下功夫,使之蓬松而不失咬劲。

无论是萝春阁还是大壶春,都专门制作“咖喱牛肉汤”,以供食客用来“过”生煎馒头。

然而很多人小时候觉得萝春阁不好吃,皮硬馅子散,香味也弱,去过一次就没再光顾,大概盛况已过,繁华落尽了。

相反天潼路浙江路口一家集体所有制生煎馒头店,每天五点工人师傅们,或开始操刀剁肉馅,或包生煎馒头,或下小馄饨。

六点多周围居民蜂拥而至。

有拿钢精锅,有拿大茶杯,人人伸长脖子等待生煎开锅,购买若干回家给家人幼童当早点。

其生煎馒头皮松,肉紧,底香,观肉馅子粉红色一团取出如撒尿牛丸般富有弹性,鲜美无比,馒头底金黄而不焦。

小馄饨皮薄如纸,以清澈肉骨汤为汤,燕皮葱花撒上。

常看到一位年轻阿姨头戴白色布帽,端坐桌边,偶尔一缕青丝从帽边滑出,手握筷子在肉馅中蜻蜓点水般挑一点塞入馄饨皮。

兰指一翻就包好一个小馄饨,手法轻快其快如古时吴越之女浣纱采桑。

然而岁月时光也就随之一天天在这动作中消逝,沉入小小的馄饨,直到霜染青丝。

生煎馒头和小馄饨乃是很多人的早点圣物,正如北国之烧饼麻球。

每天早上必要生煎三两,小馄饨二两,家里老人颤颤巍巍,一大早去拎一小锅,排队手捧买回。

那个时候的生煎四角一两,小馄饨两角一两,乃附近市民每天早点不可或缺之物也。

圆润雪白的生煎在油锅里热烈欢腾,一揭开盖子便听得劈啪作响,蒸腾的热气激出芝麻和葱花的香。

排着长长队伍的人群都是为了等待这份美味——这便是一枚生煎包的巅峰时刻。

后世生煎的制作工艺上,一个生煎包从发酵到煎制、从外皮到内陷,几乎每一步都有分歧。

光从面团的发酵来看,就有全发酵、半发酵、不发酵三种;

肉馅有清水和浑水两种;口味有偏甜的甜咸口和偏咸的咸甜口两种;煎制有褶子朝下和褶子朝上两种。

全发酵的面团加酵母揉好后,醒发约15分钟,切剂子擀皮,包好后再醒发约半小时。

口感上,经过两次的醒发,口感厚而松软,近似包子。

这也是大壶春的特色,每天清晨五点半,负责打面的师傅就忙碌起来了,不外传的秘方肉馅是甜鲜口感,都说大壶春是“清水”生煎,其实不尽然。

大壶春的肉馅还是加了一点皮冻的,25g的皮配25g的陷儿,包生煎的师傅全凭手感,就能一包一个准。

包好后还有继续发酵半小时以上,变得圆润可爱时入锅,蘸上绿葱花和白芝麻,白胖玲珑,排排挤好盖上锅盖,伴随着吱吱的滚油声,淋一次水,让水蒸气把面皮蒸熟,饱满微脆的小生煎便可出祸了。

松软的面皮散发着特有的麦香,底部松脆,肉汁浸润一层面皮使外皮的口感都变得丰腴起来,一口咬下去,内里肉馅浸出少许汤汁,肉质紧实鲜美。

而半发酵面团加酵母揉好后,直接切剂子擀皮,包好后再根据气温醒发一会,一般夏天是15分钟左右,冬天30分钟左右。

口感上厚度适中,较为松软,近似白吉馍(肉夹馍的馍)。

代表流派就是萝春阁,也是“半发酵”的始祖,而东泰祥、友联、丰裕皆属此派。

不同于大壶春的老师傅全凭经验手感,半发酵流派的做法更接近于现代化的管理模式,每一步都谨慎严谨。

并不一味的追求皮薄馅大,而且永远只有两种经典口味——鲜肉和虾仁。

半发酵面皮控制起来并不比全发酵轻松,既不能过头发酸,也不能失了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