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帐内一众将领情绪不定的时候。
这时。
樊忠匆匆跑入帐内,手里捧着一个包裹,行礼道:“皇圣躬金安。”
朱瞻基抬起头来:“拿的是什么?”
樊忠解释道:“回皇,这是济南城的将领,在驿道截下来的,敌我两军来往的通信。”
朱瞻基面色一变,起身向前走去:“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樊忠垂着头:“汉王的军队,以三千营和五军营为基础,本来和神机营、关宁各部都是旧识,多是父子亲戚,因此......”
说到底,除了朱棣本人之外。
汉王朱高煦在军中的威望就是最高。
朱瞻基伸手拿起包裹:“你看了吗?”
樊忠连忙抱拳:“回皇,臣不敢,动都没动,请皇御览!”
两侧,不少将领都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眼神阴晴不定。
朱瞻基的表情痛心疾首,语气中满是悲哀:
“这场仗打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后人会记得,我们是同室操戈,亲人相残。”
“因着我这二位叔叔的原因,因着我们一家人的争端!”
说到这里,朱瞻基的声音已经略带哽咽:“害得你们,父子兄弟,刀剑相向!”
“朕惭愧。”
说话间,他猛地将包裹扔到了一旁的火台,任由包裹被焚烧:“这信,朕也不看了。”
顿时,营帐两侧的将领全都松了口气。
朱瞻基转过身来,诚恳的道:“朕不管你们中的哪些人,先前跟汉王的旧部是怎样的交情。”
“为国家计,为个人计,这场仗,都不应该再打了。”
“你们可以接着写信,济南府的人不会再扣押。”
“可朕希望,你们要在信中写,要告诉你们的亲人朋友。”
“临阵投诚者,升迁,一意孤行者,重罚,其余无罪!”
说完,朱瞻基一挥手:“大营后撤二十里,都下去吧。”
众将士全都单膝下跪,高声道:“谨遵皇旨意!”
谨身殿内。
朱棣双手叉腰,看到这一幕哈哈一笑:“这小子,总算是学明白了他爹的手段!”
要换做是以前的朱瞻基。
估计一位,就会迫不及待的召集四方军队,和汉王、赵王分个你死我活!
朱元璋的嘴角也是挂起一丝笑意:“攻城为下,攻心为,不错,不错。”
如此一来,汉王那极高的军中威望,影响力就被削弱到几近于无了。
然而。
他们的夸赞还没有结束。
就见画面中,在众将领退出营帐之后,朱瞻基立马跑到了火台旁,拿着一根羽箭想去将残渣捞出来。
一边捞,还一边吹着气,被火星子烫的直咧咧。
这时,樊忠去而复返走进帐内,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皇?”
朱瞻基头也不回的出声问道:“你到底看了没有?”
樊忠直接跪下,耿直的道:“皇,臣以性命发誓,臣一个字都没有看过!”
朱瞻基无奈的起身,将羽箭递到了樊忠手里:“拿着,好好的翻一翻,看还能不能看到点什么,下次再发生冲营的事情,我第一个问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