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木骨归来的必经之路。

前些年，金甪卫不够用，太上皇从军队里挑人，他不幸被选中。自此家里的人就被接到京城，受太上皇“照拂”。

两人向城西走去，那里有陈钰的锦绣阁。

他望着窗外，目示陈钰。

周离道：“应是王掌柜贴了告示。”

陈钰忧虑道：“这些都是小事，刘氏宗亲的动向要探听清楚，尤其是凤瑶公主。”

“不像乞戎人所为，定是哪个侠盗。”

许巍不像一般的莽夫，他选中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官银丢失，少不得还要从百姓身上搜刮，也算不上好事……”

时辰尚早，该筹划一下营州的事了。

以往救济流民，只知道他们挨饿受冻，苦不堪言，却不知究竟怎么个苦法儿。有些事必得亲历一番，才知个中苦楚。

周离知道陈钰对金甪卫积怨很深，只是若想彻底消除隐患，只能徐徐教化。

百姓皆盼望和平，希望营州之行能诸事顺遂。

听闻长公主之前养的几万兵马已悄然奔赴成州和定州，她大可把这件事交给邱将军和陆将军来办。

城门旁的茶肆，往来的多半是各地客商。正值午后，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许巍松了一口气，长公主要用他。

掌柜问道：“若他打听东家是谁，能如实相告吗？”

许巍又道：“那些人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像是行伍出身，见不能得手又难以逃脱，自尽而亡。”

“希望今后所有百姓都不再挨饿。”

“周将军一早就料到李氏宗亲不会罢休。”陈钰尽力摒弃成见，吩咐道：“京城的事先放一放，我和周将军会在安州逗留几日，你们先去营州探探情况。”

陈钰望着晨雾中早点摊贩前热腾腾的烟气，感慨道：“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

周离和陈钰骑马来到安州，先到早市饱餐一顿。

堂堂乞戎王被人骗得那么惨，又违背约定深入大荣国盗窃官银，屠杀人命……

她压下心头的情绪，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明白。”

众人围着火堆坐下。

周离微笑道：“慢慢来。”

可若得知她在安州，恐怕就不会露面了。

陈钰对他说明来意，让他对外散布消息：锦绣阁高价收购皮货。

陈钰与周离相视一望，没想到阿木骨会这么心细，还带挑拣的。

如今对他委以重任，与白送功劳差不多。

余将军手中握着营州一半兵马，他与刘氏宗亲关联甚深。此次去营州，主要是冲他。

“告诉他无妨，只是我在锦绣阁的事千万要保密。”

从城门口缓缓驶来两辆装着货物的马车，只有半车，赶车的人也是大荣人。

不是阿木骨。

周离却紧蹙着眉头，直盯着车辕上的人看。

那是瑞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