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涵父母听见门外的声音,两人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仿佛在迎接什么希望,见得是何德旺夫妇俩,二人都颇为惊讶的问道:“兄弟,你们怎么来了呀?”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把两人邀请到了屋子里。
“我们来是找大哥大嫂问点儿事情的!”何德旺直奔主题,随后随意坐在一条凳子。
赵林涵的妈妈名叫苗秀兰,和何梅妈妈一样,朴实、热情、贤惠!也是常年的蜗居大山,对于山那边的事感知甚少!她一边倒着茶,一边打趣的说道:“你看兄弟你们来之前都不事先打个电话,好让我们把饭备起!”
“对了!兄弟,我看一年四季,你们一般都不会乱溜达的,今天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呢?”赵本论递支烟给何德旺,慢悠悠的点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的大事,我俩来,主要是想了解了解赵林涵那边工作的一些情况!不知道大哥对他知道多少!”
何德旺深深的吸了口烟,吐着烟圈问道。
赵本论没有着急回答,托着下巴,沉思了会儿,不慌不忙的说道:“说起来我就很生气!这家伙很少给我们打电话不说,即使每次打了,也总说是自己很忙!糊哩吧唧就是那几句,说什么他在那边很好的,总叫我们不要操心!但每次我们手头紧,叫他寄点钱过来时,他却又支吾着说这说那的!倒时一个劲儿的叫我们一起到他的那边去耍!你看,这个样子,我们能去吗?舍得我们这个家吗?虽然家里根本没有一件管钱的东西!但那可是我和你们嫂子一辈子打理下来的啊!况且,不明不暗的,你说我们敢去吗?”
“那他去那边大概有多久了呢?”赵海芹问道。
“我清楚的记得他是04年7月29去的,到现在快两年了,他去的日子正是他的生日!”赵本论敏感的嗅到他们的来访似乎有些不妙之处。
“那他去的时候有没有叫你们给他打钱过去?”何德旺着急的问道。
“大概他去的前一个月,也很少的打电话。有一天,我们正在稻田里收最后一场稻谷,整整忙碌了一天,本来晚打算好好的休息的,但他一个电话打过来,简单的问候几句,就说要4000元,让我们尽量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办法给他打过去。放下电话我和你们嫂子可都吓蒙了,我们本来不想理会他的,让他自己解决,可后来,总是给我们打电话缠着!比债主们都问得勤。那段时间里,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们连电话都不敢揣了,犹如鬼缠身,一听见电话声,我和你嫂子都不敢去接。是祸是福都躲不过,总是躲着掖着也不对劲啊,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啊!后来我们实在是被逼走投无路了,只好把家里的耕牛折价卖了,总算是凑齐了4000块。哎!自打那一次起,我就一直没有在我们的村里抬起过头来!这家伙,可把我的脸丢大了!”赵本论说道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双眼满是无奈,似乎又勾起了过往那伤神的一幕幕!
“哦!大哥,你也别难过,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相信林涵他会好起来的!”其实,说道这里的时候,何德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骗过去的,他的心里很清楚,钻进传销的窟窿,若不及时的回头是岸,这辈子几乎也就完了!他压抑着心中的苦闷,极力地控制着心里那道脆弱的防线。
“对了,听说你们家的梅子也过去了,怎么样?敢情是不是也叫你们寄钱过去?”赵本论怔了一会儿,慢吞吞的问道。
“哎呀!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的遭罪了?”赵海芹深深的叹了口气,两眼满是迷茫。
“海芹呀,我给你们说,不管何梅在那边怎么样,如果她真的让你寄钱过去的话,可千万别打过去!这钱啊,肯定是打出枪膛的子弹——有去无回!浇树浇根,治水治源。实在不得行的话就叫她回来,断了她的念想!”赵本论说道。
“哥!我怀疑他们进了传销!”何德旺看看黑乎乎的窗外,确定没有外人,他才他提起传销这两个字!
“这个传销我好像在哪里也听说过,但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害人,害了自己害家人!”赵本论抖抖烟灰,深沉的说道。
何德旺也跟着抖抖烟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半会儿便朝赵海芹说道:“走!咱们回去吧!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刚才还聊得好好的,赵本论见得他们立刻要赶着回去,似乎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他站起身来劝阻道:“怎么了?才过来就说要走呢?是不是刚才我说错了什么话!眼看饭马就好了,再怎么说也得把饭吃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