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大伯卢光安用力摆手,想都不想就当场拒绝。
“一千块太多了,没你这么狮子大开口的!”
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满脸悲切的比划着,“文东,我可是你亲大伯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嘛!”
“谁逼你了?背地里撺掇你女婿顶我机械厂名额的时候有人逼你么?”
卢文东冷漠质问,脸上隐含鄙夷之色。
“最多五百块,再多我真拿不出来,行就行,不行拉倒!”
卢光安踌躇片刻,咬着牙说道。
“我爸说的对,一千块钱转让费我们不可能答应!”
钱仁贵适时帮腔,紧紧皱着眉头,“且不说你钱要的太多,就那公社放映员的工作,也不好办!
别看它只是个临时工编制,但想进公社大院儿哪有那么简单,花钱送礼,请客吃饭,一样都少不了,最后事儿还不一定能办成!”
“呵……”
望着两人无比坚决的态度,卢文东冷然一笑。
“大伯,还拿我当小孩子,欺负我嘛都不懂是吧?你自个儿摸着良心说,一千块钱换个非农业户口,多么?
怎么,又想占好事儿,又不想花钱,敢情让我把名额白送给你们家就合适了呗?”
“可……我一时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啊?文东,咱这关系太近了,你容我缓缓,以后慢慢补偿你,成不?”
卢光安心疼花钱,试图先拖延着把事情办成,以后仗着长辈身份,再想办法打浑水。
卢文东一眼看穿他的想法,脸上冷笑止住,坚决道:
“关系近不近的我改变不了,但你身为大伯都明着来抢我饭碗了,有些事还是当面两清的比较好,听好了,一千块,你给钱我签字,就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只要钱,公社放映员跟种地的事儿就免了,对吧?”
旁边钱仁贵连忙插嘴问道。
卢文东斜了他一眼,懒得搭理,继续等着大伯卢光安答复。
大伯一家子的关系他了解,别看钱仁贵是镇机械厂的后勤主任,可在家里全得听媳妇儿的,也就是卢光安的大女儿。
间接来说,这件事儿还是要卢光安拍板。
“仁贵你别打岔儿,放映员的事儿不是还有你呢嘛,大不了托托关系,现在关键是这一千块钱……哎!”
果然。
卢光安不耐烦的摆手制止了女婿的询问,再次眼巴巴看向卢文东,欲言又止。
“看我也没用,你俩慢慢商量就行。”
卢文东从容示意道。
接着象征性把手放进兜里,从空间取出了那封信,“哦对了,爷爷之前留下的证明信我找到了,你们想绕过我把这事儿办成恐怕不可能。
另外有句话提前说清楚,如果我真去了机械厂上班,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这封信交上去证明我身份的,你女儿两口子篡改档案的事儿一旦曝光,到时候厂里怎么处罚,可跟我没关系。”
“……”
卢光安不由得一激灵,隐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彻底懵了。
之前怂恿女儿女婿在厂里托关系,是因为看到卢文东快死了,把证明信的事儿早忘到了脑后。
“别介!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文东兄弟你先冷静下!”
钱仁贵比丈人更焦急,哆哆嗦嗦的递烟,“那什么,一千块钱我找亲戚帮着凑凑,应该差不了多少,一切好商量!”
“一个子儿都不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