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整个病房只剩下夏莉和夏天华。
夏莉径直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厕所的镜子前,一扫刚刚的羸弱,语气变得浑厚有力。
“爸,目前我的计划都很成功!”
她擦了擦嘴唇上的白色粉底液露出嘴唇那健康的红色,微微勾唇。
夏天华警惕地看着门口,语气也稍显兴奋。
“等你坐上方家夫人的位置,那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到时候,方家里什么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行!!我们也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了!”
越说越激动,转念又有丝担忧。
“那个顾沫到底怎么样了?不会再蹦出来吧?”
“爸,那个人做事你放心,绝对不会再出错。”
镜子里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两年前我们对她太仁慈了,没下死手,两年后的今天就不一定了。”
夏天华满意地点着头,“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
“莉莉,我们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夏莉也跟着笑,手机此时响了起来。
“喂。”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挂在嘴角的笑意陡然冻结。
“那你还不赶紧出手,别影响我的计划。”
夏莉随后语气一软,“我要的结果你都知道。”
镜中的人露出嗜血的狠意。
“不留活口!”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静的。
夏天华不知道情况,探了一个脑袋,“计划出岔子了?”
夏莉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继续往自己的嘴唇上涂着粉底液,白色的粉底液让嘴唇丧失了最后一点血色。
“小事情,网上的事情我再加一把火,看看这次能不能把顾沫给烧得灰飞烟灭!”
两人对视一笑,眼中全是诡计得逞的阴寒。
*
夜深人静,医院的走廊里灯光黯淡,从病房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拿着托盘慢慢朝走廊尽头的房间靠近。
方家的保镖们站在外面彻夜值守,见医生过来,先是检查了下他的证件。
“还剩最后一组液体没输完,护士去急诊了,就由我来。”
保镖们见来者确实是顾沫的主治医生便放松警惕,点点头,将人放了进去。
病房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床头灯开着,只能照亮那病床上的一角。
先查看床上确实是顾沫,随后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针剂,轻轻地扎进输液袋里。
大拇指稍稍用力,只见那液态进入到输液袋。
口罩下的嘴角裂出一道疯狂的笑意。
液体顺着输液袋进入软管,随后是血管。
冰凉的感觉将床上的人惊醒。
窒息感瞬间袭来,宛如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死死地钳住!
她猛然睁开眼睛,跟前站着一位医生打扮的人。
“救,救我……”
声音沙哑,半晌都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哈哈哈。”
“顾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张脸慢慢逼近,顾沫惊恐地睁大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费力地扯出了几个字,嗓子宛如撕裂般疼痛,脸上五官扭曲。
顾沫越是这样痛苦,医生越是兴奋。
“哈哈,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占着方夫人的位置,那位置本来就不属于你!”
“现在不过是收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医生脱下口罩,露出那张狰狞的脸,顾沫死死地盯着那张脸,想伸手去抓,然而呼吸越来越困难。
“别怪我杀你,你怪你自己吧!哈哈哈哈!”
眼皮越来越沉,呼吸困难,最后无力地闭上眼睛。
绑匪阴森地笑着,又将口罩戴上,转身往门口走去。
计划成功似乎让他的心情很好,同时还哼起了歌,踏着欢快的小步子走到门口,手刚覆上门把手,头顶上的白炽灯骤然全部亮起。
脚下步子一顿,怎么回事?
“哎呀,这演员的活还真是累人啊。”
身后传出轻巧的声音,是绑匪浑身一僵,缓慢地转过头在看到顾沫的一瞬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
顾沫坐在床边,身后是三个谢家保镖,她轻松地拍了拍手。
“怎么不可能?你刚刚往里面加的是氰化钠吧?”
“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氰化钠输进去!!你不可能活着!!”
可能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吓人,绑匪说话都有点说不清。
顾沫掀开被子,将那只输液的手拿在半空中晃了晃,随后直接将针头拔出,原来针头根本没扎进她的手,而是扎进了事先就准备的棉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