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皮匠家有四台冰棍机,两台冰袋机。
生意太好忙不过来,想多加一台冰棍机和一台冰袋机。
全买新机器需要小两万,所以钱丰的二手机器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找钱丰谈过两次,钱丰要六千,他只愿意出四千,一直谈不拢。
因为兰县只有皮皮一家冷饮厂,钱丰想多卖钱,只能把机器卖给皮皮。
“钱老弟,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再给你加五百。”锤皮匠伸出一把手。
“四千五吗,呵呵,不卖!”钱丰老神在在。
“钱老弟,四千五不少了。”
“不卖,还是不卖。”
“你的机器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买。”
听到这话,钱丰的妻子马丽哼一声。抱着孩子进屋,讨厌这个恶意压价的臭皮匠。
这话搁在昨天没毛病,不做冷饮的人不会买机器,钱丰只能当废铁卖。
“皮匠,我不跟你兜圈子。有个小伙子承诺给我六千,机器已经卖给他。”钱丰笑呵呵。
锤皮匠心中一紧,暗道糟糕。没有钱丰的机器,就得花两万元买新机器。
“承诺?啥意思?”捶皮匠眯起三角眼。
“我们签了合同,他半年内给我六千。”
“我一把手给你六千,现在就给。”
“晚了,你早来四个小时,机器就是你的。”
锤皮匠沉下脸,暗咬后槽牙,暗骂哪个浑蛋坏我好事!
钱丰浑身一阵酸爽,之前我求你给六千,现在你给六千我也不卖。
有白纸黑字的合同,钱丰不怕李顺违约。
另外还有房租和工资,这是长期买卖,当然比只要六千块钱更加划算。
“皮老板请回吧,签了合同我就不能违约。”钱丰下逐客令。
“老钱带我见见他,让我认识一下后起之秀。”锤皮匠露出一丝狞笑。
钱丰略一思考,带着皮匠去找李顺,发现厂里大门紧锁。
“老板不在,我没有钥匙,咱俩等等他?”
“等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两人要等的李顺,正在汴京化工店采购。
秃头老板段春,滔滔不绝地推销商品。
“老弟,青瓜牌甜蜜素,平常卖得最多。”
“我不走平常路,我要绿竹牌的。”
“绿竹贵,效果是一样的。”
“不贵,一分价钱一分货。”
段春不敢得罪李顺,搬出利润最低的绿竹牌甜蜜素。
他认为李顺是冷饮高手,哪个牌子质量好,哪个牌子性价比高,李顺一清二楚。
甜蜜素搬到车上,李顺留下段春的电话,吩咐韩华开车回兰县。
车上有柠檬酸,草莓香精,甜蜜素等添加剂,花了七百大洋。
黄昏时回到冷饮厂,李顺看来锤皮匠,暗道冤家路窄。
锤皮匠也没想到,竟然是李顺这个鳖孙截胡。前脚刚讹我两千元,后脚又截胡钱丰机器,害得我多花一万买新机器。
“李兄弟,真巧。”锤皮匠拉三蹦子的门帘。
“不巧!”李顺抓住他的手腕。
韩华来到李顺身边,用身体挡住车门,警惕地盯着锤皮匠。
气氛有些微妙,钱丰马上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