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西河不是易与之辈,今天要是甩不开他,等着你我的便是个死字。”
要说这事,她也气啊。但现在不是追究前因的时候,有命活着,才能谈其他。
否则,终将为空谈。
忽的,大宫主面色倏寒:“快走。”
一语落,两人纵身奔入深处。
须臾,扈西河出现在林中,寻着两人停留的足迹大步流星而来:“哈哈哈,卑微的罪者,你们想往哪里逃……”
于此同时,春秋翰墨和御魂门的人,都赶回了自己门派。
御魂门两人更是三步一跌,五步一跄,归来狼狈之态惊坏门人。
“薛蝉子?岑之人?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为首迎出的乃是御魂门四卫之一,缉云天。
“天卫,没了,都没了。”薛蝉子扑通跪下,两手紧紧拽住缉云天衣袖。
缉云天将人拉起:“说清楚,什么没了不没了的?”
好好的人出去,怎么会没了?且他们不惧术法,世间能伤者不多。
岑之人满脸悲色,道:“此行下山归来时听闻妖境有二妖脱逃,其中一名更是出身永罪台。
兄弟几个,便商量着擒了二者,也好与妖境做个人情。对宗门后续发展,亦是一大助力……”
“所以,你们几个就跑去抓人啦?”
“是……不过……”岑之人与薛蝉子同时点头,又想解释一下,却缉云天打断。
缉云天,指着二人痛斥道:“糊涂。”
“天卫?”
“临行前掌门怎么交待的?如今欲海天正值波诡云谲,你们办完事便立刻返回宗门,勿要惹事,增添无谓麻烦。
你看看你们?谁还记得?”
薛蝉子伏首磕地:“天卫,我们错了。可是,众兄弟的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死过一次,才知重修天道的艰辛。
别人死,尚且还有魂魄重入轮回。他们,则是什么都不剩。
便是偶有一两个意外的,来世不是痴也是傻,终是魂魄不全,累世不得完人。
“报什么仇?”缉师兄怒而背过身,其心痛唯有自知。
阖眼道:“你们一不曾详探方深浅,便擅自找上人家。
二不曾及时收手,致使本门折损。
如今谈报仇,咱们理亏在先,拿什么出师有名?”
“这……”
“天卫?”
忽的旁边假山闪出一人,对缉云天的颇为不屑,道:“如何无名?杀我同门者,便如断我手足。
手足之仇,如何不是出师之名?”
缉云天看清来人:“寅?”
“怎么?我说的不对?”寅讥问道。
缉云天指着薛蝉子、岑之人:“他们不知轻重,寅你贵为四卫之一难道也不知?”
这事说轻不轻,往大了便是兴动天.魔两界之战?一个御魂门,届时如何应对魔界,欲海天诸多势力的讨伐?
“你二人起来,我领你们去见掌门。相信掌门,必不会坐视不理。”寅瞥向两人。
二人看了看缉云天,最后还是跟着寅离开。
“天卫,我们先请了。”
缉云天见三人皆不听其劝,转身怒回住处。
望着庭院外的兰草,竟是心生一股悲凉……
而春秋翰墨内,恣无意和和诗断肠回到宗门后,第一时间见到掌门,并将此所遇一一呈报。
掌门秋水无痕,道:“你们怎么看待罪者一事?”
诗断肠道:“此事有八分可以断定为真,只是断肠以为,这些恐是有心人在背后推动。
现在出手,怕是正中幕后之人下怀。”
“无意,你怎么看?”掌门道。
恣无意垂衣拱手,执礼道:“我与断肠看法相同,此事毒门、御魂门以入其中。我们,不妨观望一段时日。
若真是有心为之,不愁对方不露出端倪。”
“不错,另外你们怎么看待百里素鹤一事?”
诗断肠看着恣无意,让他说。说话什么太麻烦,累的慌。
恣无意按下翻白眼的冲动,道:“书中有云:一念错,百行皆非。
百里素鹤人品究竟且先不论,然百里家行事亦非堂皇无私。
且细论根源,百里素鹤系出司幽,纵其不和,终是家事。
我等旁人,不明其由,有何面目插手?”
“那人皇石呢?”之前便有传闻,疏星楼因此而亡。如今百里再求此石,又当如何看之?
恣无意抬眸,看着掌门,挑眉道:“无意不才,与叶谷清风颇有几分薄缘。
既是他出面保的人,想来不会太差。”
秋水无痕被逗乐了,起身指着他道:“你这厮,也是泼皮。
拂清风都让你抬出来了,吾也不好再说什么。吩咐下去,春秋翰墨内今后行事务必慎言、慎行,不可妄为。”至于百里素鹤,春秋翰墨暂时不会出手。
倘若真是不义之辈,则休怪翰墨无情,理天理而正无私。
“是。”恣无意含笑拜谢。
睇眼诗断肠,离开议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