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院内,秦朝久听着冬藕的话,神色带着几分诧异:“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冬藕小心地凑近了秦朝久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脸上迫切地想要邀功的神色。
“自然是真的,奴婢哪里敢欺骗小姐,奴婢那日正好得了假回家探亲,本是想着买些礼物回去,不料在路上正好就瞧见了温氏,奴婢想着温氏不是已经被赶出京城了吗?难道是奴婢看错了?”
“于是奴婢就盯着看了一会儿,却没想到,竟看见了二殿下身边的人,今日二殿下不是来了侯府吗?小姐您要是不信的话,您大可去问问。”
竹节反倒是诧异着问了一句:“冬藕,你怎么认出来跟踪温氏的人就是二殿下的人呢?”
冬藕扬了扬头:“自然是认得的,我从前在夫人身边也是个二等丫鬟,从前二殿下带着那下人来过咱们侯府,我还同他说过话呢。”
“二殿下的人可对温亭说话了?”
冬藕的话不由也让秦朝久想起了不久前,她在街上偶然看见的画面。
“没有。那人只是一直跟在后面,奴婢怕被发现得罪了二殿下,就没有再继续跟着。”冬藕开口说道。
只是跟在后面?
莫非二殿下在温氏的身上还有什么可贪图或者是可利用的东西不成?
“过来。”
秦朝久朝着冬藕招了招手,冬藕不明所以的弯下腰来,秦朝久从桌子上的梳妆台上寻了一个银质梅花发簪,亲手插在了冬藕的发髻里。
“这事儿事关我养母,除了咱们心香院的人外,莫要再说给其他人听,夫人是我亲生母亲,我不想她知道我还惦记养母,免得她伤心。”
秦朝久唇角弯弯,望着冬藕说道。
冬藕当即表明忠心:“奴婢是心香院的人,心也是向着小姐的,小姐您放心好了,奴婢定当守口如瓶。”
“嗯。”
秦朝久淡淡地点了点头,起身坐到书桌前,开始翻开起从秦观锐那借过来的书籍。
书籍在手里,翻得飞快。
竹节在一旁暗暗地感慨,她们小姐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若是让他们小姐去参加科举,定是要考个女状元回来,可比大公子、二公子强得多了。
不论怎么说,温氏也不该和二殿下之间有关系才是。
与二殿下有婚约的是永昌侯府,萧臻为何要去找温亭?
思来想去,秦朝久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温亭本来就是萧臻请回京城的。
秦朝久再度将原主回到京城之前的所有记忆细节回溯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令她疑惑的一些事情。
比如一向贫苦节俭的温氏,怎么突然就舍得带他们兄妹二人去住上好的客栈了?
好似一路从村子里出来,他们的生活就上了一个档次,出门坐马车,晚上住客栈。
一路平平安安地就到了京城。
可在到京城之前,温亭从未说过,他们是要来京城认亲的,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起“永昌侯府”。
到了京城之后,只短短住了两个晚上,他们便一路找到了永昌侯府认亲。
而且还正好就遇见了有御医在永昌侯府会诊,当场就确认了她其实才是永昌侯府的真正千金。
原主当时被自己的真实身份震惊住了,竟没有仔细想过这一切。
可如今……
秦朝久却不得不想。
这些事情才一开始就有许多违和和说不清楚之处,但,如果那些钱全都是别人花的,事情进展得顺利,是因为早就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呢?
而暗中的那个人,此时,却已经…
…露出了真面目。
“二小姐,夫人请您过去吃晚饭,二殿下也在。”
门外,冬葵敲了敲门,站在门外开口。
秦朝久“啪”地一声将书本合了起来,她仰头道:“马上就来。”
萧臻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正好让她看看。
“见过二殿下,给二殿下请安。”
秦朝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今日的她略施粉黛,主要是为了搭配身上的这身衣服,竹节说,涂了胭脂才更好看。
可一向素雅清冷的人,一旦化了妆,便足以令所有人惊艳。
萧臻愣愣地盯着秦朝久的那张脸,一时间竟难以回神。
秦静汐在一旁忍不住瞪红了眼睛。
“秦二小姐免礼,本宫今日只是特意过来给侯爷送些茶叶而已,侯爷好客,请本宫留下。再说,秦二小姐不日就将嫁给北沐王爷,成为本宫的皇婶,本宫可不敢再受秦二小姐的礼。”
秦静汐抢在了萧臻的前面,将秦朝久扶了起来,热情地拉着秦朝久的手绕到了一旁的位置去:“妹妹你快坐,今日有你最喜欢吃的竹笋香干。”
原本,秦朝久是坐在最末的位置,可今日因主位坐了萧臻,所以其他人只能顺位往下移,最末的位置便正好和萧臻面对面。
秦静汐动了一点小心思,便将秦朝久安排在了次末的位置。
秦观铭看着秦朝久坐了自己的位置,如今也不好声张,便只能和秦朝久换了位置坐。
“二哥怎么了,怎么近日看起来脸色都不太好?”
秦朝久突然开口关心了秦观铭一句,着实令全家人都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