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平眼睛倏尔一亮。
对啊!
还有什么比和李宝书埋在一起更好的!
谢升平抬手狠狠搓了两把多金的脸肉,“真是聪明的脑瓜子,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公主殿下!”辛如声音传来。
谢升平心情突然好了许多,“跑那么快做什么,难不成辛家人大半夜来找你了?”
“打起来了!”辛如指着某处,“柳疏林和窦临打起来了!”
谢升平:???
“打什么!”她惊了,她恨声咒骂,“这两个八字不合的东西!”
赶到小院时,谢升平就见窦临坐在柳疏林身上,手中短匕首没入柳疏林脖侧地中,柳疏林手里的短刀抵住窦临的脖子,两个人谁都不让。
“打什么!”谢升平厉,见着周围站在的人,“都是死人,不知道拉开?”
辛如、多金急忙上去将人脱开,收了二人手中的兵器。
爬起来的柳疏林呸嘴里血唾沫,“你能耐怎么就负伤不回西边了?”
窦临舌尖抵着脸颊转了转,适才被闷了拳头的脸肉疼的发麻,“我若在,也不会让老大垫后!”
谢升平当时出事被围剿,就是用柳疏林在一处,事发突然,她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自己留下诱敌,让柳疏林去搬救兵。
这是柳疏林不能被提的悔恨,窦临呸道:“当初老子也是给你挡刀才左手废了不能握刀,你是怎么答应老子的!”
窦临是左撇子,一手长刀砍人如削纸,如今右手玩刀在京城而言出神入化,可落到玩命的前线,是自保都不够的。
“你就是个灾星!”窦临指着柳疏林鼻子骂,“你怎么还敢活着的,我若是你——”
“窦临!”谢升平沉声,“死能解决一切,这世上还有活人吗?柳疏林难道不难受,就你会叫嚷?你们现在窝里横,如何对得起谢升平?你们不想着以后的事,就想着把谁弄死吗?”
柳疏林当听不到谢升平的话,对窦临丝毫不客气,“还是老大手里出来,连着个公子都护的遇刺,丢人,丢我们的人!”
窦临当即就要动手,柳疏林也侧身做出御敌姿态。
谢升平头疼,扭头朝外走,任凭后面两个人再度扭打在一起,“辛如,别管了,打不死的。”
多金害怕,“柳将军不会把窦临打死吧?”
谢升平说:“他们两个关系好的很,谁去拉架死谁,心中都有愤懑,打一架发泄出来都好了。”
主要她也来了,是真拉不开,她的话这两个人估计谁都没有听进去。
还不如去想想明日谢、江两步的人议事。
次日清早,江老太太就带着孙翠进了谢家,谢清河亲自出来迎接。
孙翠左右看,“怎么不见升平爹娘。”
谢清河只看江老太太说,“家里人因着升平都难受着,不能出来见您了,因此托了公主一起商讨升平下葬的事。”
孙翠就是觉得谢家瞧不起她们的出身,当即脸色不好。
江浙开口,“母亲,还有什么比升平更重要的吗?”
跟着的雀雀也附和:“祖母,外祖母是真的哭厥过去了,曾外祖父也在书房大哭了一场。”
江老太太说:“好了,议吧。”
入了安静的屋,谢清河亲自给江老太太奉茶,面对伸手的孙翠直接无视。
谢升平端起自己手边未动的茶盏,“多金,给江太太端过去。”
孙翠这才心中舒坦许多。撇了眼谢清河,“谢大公子,升平是我们江家的媳妇——”
“谢升平先是我们谢家的姑娘。”谢清河干脆极了,“江谢两家的婚事,是我纵容了她,也是公主护着才产生的结果。”
他话音一转,对着江老太太谦逊地说,“江兰溪是个好的,轮着品性是我那疯婆子妹妹高攀了。”
谢升平切齿。
狗嘴吐不出象牙!
江老太太摇摇头,“的确是我们江家高攀了,今日老身来,也是觉得,升平还是回到谢家祖坟好,两家以后还是一家亲,谢家的列祖列宗也是会护着雀雀的。”
雀雀被不许入内,听着曾祖母叫自己名讳,探头朝里面看。
谢升平见她可怜兮兮,“雀雀,想听就进来。”
谢清河就是不想小娃娃听着大人的腌臜,“公主,在说正事、”
“雀雀是谢升平的闺女,谢升平的事,就是她的事。”谢升平看江浙,“去把她抱进来。”
江浙到底是在外头叮嘱了小娃娃两句,却是抱着娃娃进来,就被谢升平嘴里的话吓得差点把怀中的娃娃落地上。
谢升平看全部呆住的人,再次重复。
“我想要谢升平入公主陵陪葬陵,我可以保证,本宫的陪葬陵,只有谢升平一个人!”
还有什么比死了,和闺中密友埋在一起更让人开心的。
谢清河最先回神,“公主,你,你——”
江老太太却是垂眸,而后说,“公主,是升平给您托梦了,说她想要这样吗?”
瞧瞧,姜还是老得辣。
谢升平抬袖掩面,露出哀伤,轻轻的嗯了一声。
江浙:……
雀雀也惊的长大了圆圆的小嘴。
那她以后去看阿娘,不是还要走好远好远的路?